一个好兆头,秦琅焉能不高兴。
从果盘里摸了一个,咔嚓咔嚓地就吃了起来,一边吃还一边看着神色娴静的少女。
秦琅感觉到了,自从山洞那夜过后,宁姝就古怪了许多,同以往不大一样。
秦琅喜欢这种不一样,让他看到了若有若无的希望。
“他最近没有来扰你吧?”
秦琅吃完一个脆柿,又动作自然地拿起了下一个,宁姝刚想说什么,就看见柿子已经被咬了一口,无力回天。
宁姝随他去了。
对于秦琅口中的他,宁姝知道是谁,提到他,宁姝难免厌烦,沉着脸色道:“倒是未曾,但就怕以后……”
听到这话,秦琅嘴里的脆柿也不甜了,沉默了几息道:“别担心,我一定不让那混账祸害你。”
话虽说得掷地有声,但两人都知道前路难辨,心中难免有阴云。
当今太子虽不是什么经天纬地之才,但称得上一句贤德宽仁,是当今陛下一直属意的继承人,也是百姓心中仁德的未来天子。
有太子在,储君的位置便稳如磐石,任何人都无法撼动。
可如今,太子生死未明,甚至很可能丧命,一国储君的位置不能空缺。
景宁帝子嗣不算丰厚,也就两女四子,二皇子元弦双腿不良于行,是以不能为储君,四皇子仅有八岁,年纪尚小。
若太子当真殒命,这皇家翻个底朝天,也就只有元弛能即位了。
他是个皇子自然不能奈何宁家如何,但若是他成了储君,乃至日后的新帝,事情就不好说了。
正是这等严峻现实,两人眉头紧锁。
先不说宁姝不喜欢元弛,就算是喜欢,难道她能让人家休了掌管皇城禁军的王将军千金,转头来迎她为正妃吗?
这显然不可能,贺兰贵妃不会允许儿子干出这等蠢事,元弛定然也不会自毁其路,而最后,待贺兰贵妃母子掌握了权柄,宁姝极有可能沦为侧妃妾室之流。
她绝不会接受!
“看来得早早成婚了……”
气愤之下,宁姝兀自嘀咕了一声。
那声音虽不大,但秦琅就站在旁边,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显然是急了,但又不知道做些什么,看着就乱七八糟的。
甚至都没拿稳手里的柿子,柿子咕噜咕噜滚在了地上,那动静引起了宁姝的注意,她看了看地上的柿子,又看了看急得脸色发红的秦琅,发出了个洞悉一切的轻笑。
许是看懂了宁姝的笑,秦琅窘迫极了,甚至想去将地上的脏柿子捡起来用于掩饰尴尬。
眼见少年身影就要从她跟前飘过,宁姝没有避嫌,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袍,笑语道:“都脏了还捡它作甚,放着吧。”
胳膊上像是有千斤重,让秦琅挣脱不开,也不想挣脱。
“陛下的病如何了?”
这也是宁姝十分关心的问题,若陛下一直卧床不起,那情形可就不太好了。
没了君主主持朝政,势必要选一位监国者,而这个监国者,势必是从皇子中选的,二皇子和四皇子几乎没什么可能,最后不出意外会落在三皇子身上。
虽不是太子,但只要一日寻不到太子人影,元弛就会顺理成章的成为太子。
怎么瞧都对宁姝不利。
提到这事,秦琅也是面带愁绪,语气低迷道:“还是那样,伤怀过度,加上本就身子不好,头疾也发作了,一直不能下榻。”
“那就麻烦了。”
天子这番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不过还是有希望的,这几日我和父亲带人在禁苑悬崖下搜寻了个遍,也未曾看见太子半片衣角,兴许还有转机……”
没见到尸体,总比见到了好。
“那就好,若是恰好有人救了太子殿下便好了。”
宁姝眼中划过一丝期盼,只要太子还在,元弛就掀不起什么风浪。
秦琅看着少女眼中的期盼,不忍告诉她没见到尸体可能是被野兽吃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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