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上午,两人在院中摆桌吃饭,陈谦卫对多佛宝塔念念不忘,田海旺却对此不以为然,只是一杯又一杯的为他斟酒,直喝到黄昏时分,两人都半醉了。眼看天色渐黑,田海旺拉着陈谦卫,一脸神秘,向外奔去。陈谦卫问道:“你带我去哪?”田海旺死死拽着他,并不回答,只向前走。不过百丈距离,陈谦卫见前方是座宏伟大楼,田海旺便径自进去。陈谦卫抬起头,看着上面牌匾写着“宜华园”,一下酒醒了八分,猛然跳起:“现在这个节骨眼,你居然来妓院?”田海旺酒劲上涌,路都走不直了,扶着陈谦卫,大喝道:“把最好的姑娘送上来!”陈谦卫见他醉酒耍疯,再看那打扮得像妖怪般得老鸨一扭一扭走过来,撒娇道:“唉哟,田大爷今天还带了个人来,奴家真是太感谢了!”陈谦卫见她说话间脸上肥肉直抖,连带着许多面粉似的东西洒落下来,再听到那句“奴家”,险些把喝下去的酒全都呕了出来,没想到田海旺居然应道:“姑娘呢?老子今天不搞他娘的一百个姑娘,老子就把名字倒过来读,叫做旺海田!”那老鸨也故作娇羞道:“奴家是伺候过魏忠贤大人的,今天就陪田大爷一晚吧。”陈谦卫看十几位丑的怕人的姑娘围攻过来,头皮发麻,只觉昨夜竹林之遇也没现在恐怖,一指重重点在田海旺期门穴上,将他扔在地上,自己飞也似地逃走了。在外头转了转,陈谦卫想来想去,终究还是去了多佛宝塔。说起多佛宝塔,倒有一段历史故事。明成化年间,襄阳隆中有一“云居禅寺”,由于这里风水好,襄阳王妃子杜氏死后,襄阳王便将云居禅寺僧人赶出,将寺内的塔院宝塔拆除,改做地宫、宝顶葬妃于内。云居寺主持道园率众出走他乡。宪宗皇帝接到奏章,见事已至此,于是降旨礼部,命襄阳王出资,在京城附近再建同等规模的庙宇,并赐寺额。改“云居禅寺”为“广德寺”,意为皇帝对佛门广施功德。后来广德寺破败,其中佛塔却是保留下来,便是如今的多佛宝塔。走到塔前,只见周遭无人,叶草丛生,一片荒凉景象。陈谦卫绕塔行了几圈,确定安全后,悄悄溜入。多佛宝塔有七层,算是座高塔,陈谦卫一路查看,费了不少时间才走到塔顶,却是一无所获。他不敢疏忽,在顶层仔细查看,不断用指节敲击,看有无空心夹层。直查到某处,忽然听出声音有异,陈谦卫眼睛一亮,连敲几下,掌心用力,“啪”一声,木板洞穿。巴掌大的地方,月光恰好照不进去,里头黑洞洞的,陈谦卫划亮火折子,只见里面是几块奇形怪状的铁板。陈谦卫探手进去,拨弄几下,铁板移动来回,却毫无动静。陈谦卫忆起白日地图上的八卦图案,恍然大悟,依图移动,不多时便拼成了个八卦形状。“吱呀”声响,不远处一座墙壁竟然旋转开来,露出扇大铁门。陈谦卫脸露喜色,快步上去,这铁门居然无锁,只有一个拉环,看来根本不是用钥匙,而是用手拉开。陈谦卫心道:“好设计。再厉害的锁也难不住好偷儿,但千斤铁门,能拉动的人便不多了,看来设计者防人偷入,可费了不少功夫。可惜,撬锁能难住我,用蛮力我可不怕了。”这铁门上拉环只能一人用,四周滑溜溜的,当然不可能多人用力,一齐开门,不过陈谦卫相信,若是自己都拉不动,还有谁能?陈谦卫深吸一口气,奋力拉环。凭他的内功,居然费力不小,手臂关节隐隐有脱臼之感,足见铁门之沉重。铁门离地数尺,陈谦卫勉强托住,见背面也有拉环,安了心,斜身进入,“轰”一声响,沉重的铁门复又关闭。陈谦卫只觉双臂阵阵酸软,心中为之骇然,只怕前方有敌,休息片刻,抽出换过了的青钢剑,蹑手蹑脚往前探去。月华清辉下,陈谦卫瞧得清楚,一袭轻纱隔断了前方,手边衣架上,悬挂着数件女子衣衫,想不到竟有女子在此沐浴!隔着帘纱,陈谦卫看见了一个大浴盆的影子,只是未见那女子身形,看来是在水下。陈谦卫不敢擅动,静静等待,可过了许久,居然还不见那女子探出头来,心中奇道:“难道里面没人?若是如此,那个女人岂不是没穿衣服就跑了?又难道,里面竟然是个内功精湛的女子,气息悠长,能在水中待如此之久?又或者,这里是个女鬼?”想到前夜与袁可馨模样的恶鬼一番纠缠,心中恐惧万分,不敢前进,也不敢后退,只怕一回头,便看见了一个血淋淋的鬼魂。也不知过了多久,陈谦卫伏地不动,始终听不见半点声息,忍不住斜眼向后瞟了一眼,见背后什么也没有,心中定了定,一咬牙,出剑挑开纱帘,飞身跃入,长剑挽了个剑花,只怕遭偷袭。依然安静得可怕,陈谦卫不见异样,大着胆子向木盆里看了一眼,原来其中水位甚低,一名女子靠在壁上,似乎睡着了,水面上飘着一片片花瓣,遮住了女子的胴体,还未靠近,一股幽香便扑鼻而来。深夜,佛塔密室,沐浴的女人,实在是一副诡异画面。借着月光看去,那女子翘鼻粉唇,看来是个美女,再看一眼,陈谦卫大惊失色,几乎叫出声来:“王雯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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