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阴魔叹道:“这就是我所忧心了。公主一心不要远嫁,到时候恐怕百般刁难。万一惹恼了达达巴尔汗,人家提出退婚,这一番心思可都白忙活了。”田海旺听了这话,“啊”地一声叫了出来。阴魔叹道:“只盼公主能听话一些。否则,哪怕是用些不该用的手段,也是没办法了。”田海旺微微颔首道:“这个自然。公主使命重大。我朝的军备微弱,远不如汉唐之时。西疆一带的安危,那是全看她一人了。虽说此次和亲必会毁去她的幸福,却能救千千万万将士的性命。说来是门值得的生意。妖羽是精明人,知晓这一点。即便公主抗拒,也会解决这麻烦的。”阴魔点头道:“不错。两国联姻本就谈不上什么情情爱爱,只求公主嫁后,吐蕃能念在亲家的情份上,不再与瓦刺或是满清结盟。”田海旺沉声道:“正是如此。若是吐蕃满清瓦刺三国连成一气,恐怕大祸临头。到时兵连祸结,不知要打多少仗。而我朝更是面临覆亡。”阴魔点头道:“正是。好在当年京师保卫战后,瓦刺国力衰微,几乎被满清吞并。否则三国联手,数千里防线处处着火,大明早已亡了。”两人说话间,却见前头脚步已停下了。几千士卒就地安营扎寨,呼喝连连。阴魔不禁脸上变色,道:“怎么回事?怎么在这里停下了?”田海旺沉吟道:“大概白天上山太辛苦,妖羽吩咐在此休息,等晚上再行军。”阴魔连连摇头:“怎么能在这里停下?此处虽然临近吐鲁番,但方圆都是茫茫沙漠,没有吐蕃驻军。倘若有人袭击,只需要从后头包抄一下,就能把我们逼到火焰山上去!你看,这里一马平川,正是骑兵用武之地。我们不过八千人,大多还是步兵,对方只需要一轮冲锋,就能冲散了阵型!而且背靠火焰山,难道让这些残兵败将带着伤去翻山?”田海旺沉声道:“阴魔,你多虑了。我们不过是护送公主,哪里有人会来偷袭?”阴魔叹息道:“你太大意了。此地与瓦刺国都亦力巴里相距并不远,附近必有瓦刺军队。倘若对方调兵遣将,抓住了公主,一来可以大大损害大明的声威,二来阻止了吐蕃与我朝的联盟,说不定还能趁此机会拉拢吐蕃。到时候满清挥军南下,形势危殆。”田海旺心觉有理,但还是迟疑道:“当真会有人来追杀我们吗?你看,这里还算平静呢。”阴魔摇头道:“马上找人传讯给妖羽,让他日夜兼程,立即翻越火焰山。”一人得了令,迅速拍马上前,便赶了过去。田海旺回头远眺,只见烟尘滚滚,侧耳倾听,更是马蹄声隆隆,不由变色道:“糟了!才说坏事,坏事就到了。这怎么办?”阴魔从怀中拿出个西洋万里镜,远远一望,登时脸色大变,沉声道:“快走!去和公主车队会和!田海旺,你带上人皮面具,别让人发现了。”阴魔的人还没到妖羽身边,已有一名哨兵急匆匆冲到妖羽身旁,道:“启禀将军,后方约有两三万大军,正向我们疾驰而来!”妖羽骇然变色,登高远望,果见十余里外黑压压的一片人海,如潮水般涌来,只是人数恐怕有五万人。大军气势奔腾,阳光照来映在无数刀枪之上,阵阵眩目反光,望去极是刺目。如此酷热,人人却都穿着重甲奔驰,丝毫不显疲态,显然是久经沙场的精锐了。孔齐皱起眉头说道:“怎么迎个亲,要带这许多兵马?莫非是要给咱们一个下马威?”妖羽摇头:“这些人不大对头,恐怕来意不善。”对方骑兵行得好快,转眼已在近前,有的人冲得快了,甚至脸上浓浓的胡须以及狰狞的神态都可看见。
妖羽越看越是心惊,伸手一挥喝道:“三军列队迎敌!”八千兵马暴喝一声,只见众军士刀出鞘,箭上弦,挥刀举旗,人奔马驰,登时在山丘上摆出偌大阵式。孔齐慌忙道:“他们如果是来迎亲的怎么办?而且对面这么多人,我们也打不过啊。”妖羽摇头道:“你仔细瞧瞧,吐蕃人来迎亲,需要如此狂奔吗?从衣甲来看,这些人恐怕是瓦刺的。我等护嫁有责,即便不敌,也要拼死一战!”孔齐听了妖羽这番官话,心中好大不喜。但来人确实颇有敌意,孔齐方寸已然大乱,嚅啮道:“也对……全凭田将军指挥了。”只见那五万骑军除了少量先锋外,都停在了两里外。先头部队约莫有千人,则都是靠到了百丈内。一名粗豪将军叽里呱啦说了几句话,也不知是何内容。旁边一人朗声翻译道:“中原的南蛮子,速速投降,我家也先将军可以饶你们不死!”那人语声清朗,虽然相隔甚远,但八千明军,却都清楚听见了。妖羽沉声道:“大明军士,只有战死的英雄,没有投降的懦夫!也先将军,你尽管来吧,我们绝不会有半点退缩!”对方几人商议片刻,先前那人又翻译道:“来者何人?何不送上拜帖?”妖羽面色一变,随即从身边人手里接了名帖,便要拍马上前。孔齐惊道:“田将军,万万不可!你若去了,对方立即冲上,谁来指挥这里的人?”妖羽闻言,顿时踌躇起来。忽听一人淡淡道:“田将军,这是对方阴谋伎俩,你绝不可去。”众人猛地回头,只见一人青袍长衫,戴着青铜面具,自然是阴魔了。孔齐知道他是魏忠贤手下第一幕僚,向来足智多谋,心中不由一喜。阴魔淡淡道:“也先此举,是诱田将军出马,当众斩杀,乱我军心,趁机一举收降。”妖羽皱眉道:“敌众我寡,只消片刻,便可轻松屠尽我军,何必要玩这把戏?”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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