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到胸口是才合拢双掌,死死夹住。据练到极致,可以破去任何杀招,并且不伤己,不伤敌,乃是自身犯险,而点化敌人的不二法门。可是此招只要掌握稍差,便是穿胸开膛之祸,即便是少林弟子,若非稳cao胜券,也极少有人敢用此招。阴魔自然不是出招点化国旭。只因国旭这一剑实在太快,任何擒拿手、轻功都用不上,仓促间,只得用此招拦上一拦。国旭长剑虽然被阻,但余势不竭,仍然一寸一寸向前挺进。阴魔也入累卵之局,若是不松手,长剑迟早刺进胸膛,可若是松手逃开,只要稍稍慢了半点,一样会中剑。两人谁也不敢大意,形成僵持局面。忽而,国旭猛然感到体内真气一乱,似乎变作了一锅沸水,搅动不休。他大吃一惊,暗自调息,长剑自然也停止了。阴魔长笑道:“只要你用尽全力,我便可扰乱你内息,让你走火入魔。当日我神功不成,文辛雨便已因此死在我手上,何况是你?”国旭感到真气紊乱,但也不过是片刻功夫。一呼一吸间,真气复又纳入正轨。他见阴魔开口说话,真气不纯,立即拱手送剑,从他双掌缝隙间透入,直插胸口。阴魔大吃一惊,只见胸口血流如注,登时呆住了。国旭眼中精芒迸出,又是一剑,猛力刺入阴魔胸口。阴魔涩声道:“你……你,你这……”国旭闻如未闻,飘然转身,退回亭中。阴魔身遭两创,剧痛难忍,眼前阵阵发黑,若不是内功深厚,已经无法站立。阴魔肺叶被刺穿,不住咳嗽,良久才说出话来:“你没练成周易天极功?”国旭目光炯炯,冷然道:“我明白你是怎么杀文辛雨的了。文辛雨曾说,他的师父是五灵散人。你派亲信去传文辛雨武功,甚至教全了他周易天极功,岂会不故意留下破绽?若是他与你为敌,你自然可以逍遥自在,大获全胜。你给我的秘籍,当然也不例外。可是我练法有误,没练全周易天极功,如今的内力,也是从八脉中的三脉衍化而来。你的制胜法门,只能扰我片刻,却不能让我走火入魔。”阴魔茫然看着国旭,说不出话来。国旭淡然道:“你中我两剑,都在要害,已经命不久矣。告辞。”竟不再管阴魔死活,飘身离去。天意剑派外十里。一名丐帮弟子狠命打马,横冲直撞,惊倒不少路人。那马甚是神骏,此刻也口吐白沫,看来支持不了多久了。那丐帮弟子远远看见空闻一行人,高呼道:“方帮主!留步!”但坐骑已经支持不住,前蹄一软,将他跌下来。空闻内功精深,胜过旁人,隐隐听见有人呼唤,急忙回头。那丐帮弟子摔下了马,立即站起,使劲向前头冲去,高叫道:“方帮主,方帮主!”空闻摆手止住众人,道:“方施主,似乎有人在喊你。”众人勒住马匹,停了下来,那丐帮弟子脚步也甚快,转眼跑过半里路程,大叫道:“方帮主,急信!”此刻众人都清晰耳闻,急忙调转马头,向后头过去。大路上烟尘弥漫,隐约看见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跌跌撞撞狂奔过来。方锐赶忙过去,扶住那人,问道:“我认得你,你是小易。我不是让你带人守着天意剑派的吗?怎么跑出来了?”那人气喘连连,歇息了一会儿,方才道:“帮主,大事不好。田海旺率人攻山,我们实力相差太远,根本无法阻拦。我看情况不妙,就吩咐众家兄弟四散逃命,通知帮主。”方锐大惊道:“此话当真?天意剑派怎么样了?”小易摇头道:“不知道。但是天心道长不在,他们群龙无首,除非天意道长出手,否则一定挡不住。”灵虚沉声道:“好歹毒的计谋!我们各派都有不少精英弟子聚集在山下,田海旺见无计可施,便单骑引走我们,让大家一路追寻他。他自己就绕路回去攻山。糟了,山下的弟子虽然精锐,但我们不在,没人指挥,一定损失惨重,天意剑派也是情况危急。我们快回去!”几人听到急讯,哪还敢有迟疑,急匆匆打马,向天意剑派赶去。洗剑堂。风声呜呜,掌势千钧!陈谦卫知道毁天灭地的一掌,就要打在自己天灵盖上,但四肢软绵绵的,根本不能抵抗。等死。但没等到?田海旺这一掌落下,没有打在陈谦卫的脑袋上,而是拍在了他的肩膀。一声叹息。田海旺这一掌,一点力气也没有!陈谦卫惊讶抬头,只见田海旺悠悠叹了口气,拍了拍自己肩膀,道:“好兄弟。”好兄弟?陈谦卫真的呆住了。同时,手上的酸麻之感也都消去,田海旺连天魔功都撤了。陈谦卫想伸手制住田海旺,但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软软坐倒在地。田海旺按住胸口创伤,也坐了下来。他默默道:“月颖呢?你知道她下落吗?”陈谦卫忍不住勃然道:“月颖?你还有脸说月颖?你为攻破天意剑派,弃月颖性命于不顾,你还有脸提她?”田海旺一下呆住,怔怔道:“颖颖……颖颖是怎么死的?”陈谦卫咬牙道:“是丐帮的破血刀。她全身血液流尽而死,临死前还惦念着你。你这么狠心,你对得起她吗?”田海旺颤声道:“全身血液流尽而死?你……你为什么不救她?”陈谦卫怒极反笑,高声道:“我不救她?我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无救了!她临死前还在问我,你有没有变成一个坏人。我骗了她,她便很安慰地说,你一定是有重要事情要办,所以弃她于不顾。可是……你这重要的事情,居然是攻破天意剑派!”田海旺按住胸口创伤,不住咳嗽,半晌才凄然开口:“你没有骗她。可怜我……唉!”陈谦卫冷冷道:“你还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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