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门之后打开灯,顿时看清了房间里的一切。
大床上空无一人,浴室的灯也关着,驰明舟当即黑了脸,大步进了房间,语气不善的唤道,“枫眠?”
无人回应,房间里只听得见他自己的声音,他在房间里找了个遍,就连衣柜都翻了,然而依旧不见枫眠的身影,瞬时间,驰明舟的面色黑如锅底。
已经快要凌晨,枫眠却不在卧室,大床上没有一点温度,显然人离开这里不是一时半会了。
他转头下楼,一打眼看见了正在锁门的管家,他直言问道,“今晚有人出去过吗?”
管家被他的话问的一愣,但还是回答道,“佣人们下班之后就离开了,别人没有今夜外出的。”
这话一出,驰明舟的面色更加难看几分。
很显然,枫眠今晚在别人的房里过夜!
到时候家里只有你我,劝你省省力气
这一晚,枫眠后半夜的时候就醒了,不知为何一直感觉心烦意乱,整个人再无睡意。
心脏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住,被不断的往深不见底的深渊里拽,几乎窒息,枫眠睁着眼睛,浑身都被冷汗打透,浑身冷的像是冰块,不敢闭眼。
他在沙发上起身,有些坐立难安的看着幽暗的卧室。
驰辰四仰八叉的睡在大床上,睡相奇差,枫眠站起身来到床边,伸手将驰辰踹到一边的被子捡起来给人盖上。
他的手抓着被子,刚将被子盖在人的身上,手腕突然被一只手猛地抓住!
枫眠被吓了一哆嗦,抬眸看去,见到驰辰仍在睡觉,驰辰的手似乎只是无意识的抓住自己,手劲大的像是要将人的手腕活生生掐断似的,枫眠疼的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紧忙将手腕往出拽,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拽出来。
床上的驰辰缓缓睁开眼,眼神分不清是醒了还是睡蒙了,声音含糊的像是在呓语,“怎么就这么难搞,等我弄到手之后,一定弄得你就连床都下不去。”
说完之后缓缓闭上眼,用鼻子哼哼两声,小人得志似的呢喃道,“枫眠,等着哭去吧。”
枫眠,“……”
他就多余过来给人盖被子。
枫眠无奈的叹了口气,认命似的将被子给驰辰掖了掖,这才转身打算回沙发上睡。
今晚卧室里有些冷,若是不盖被子,明早估计会感冒,他不知道驰辰体质如何,但是以自己如今的身体,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会生病,虚弱到就连枫眠自己都觉得苦恼。
沙发很宽敞,可到底不如床,沙发有些太软了,他在上面不过睡了一会儿就已经感觉腰疼的像是要断掉,走路都要扶着腰。
体质和骨骼早就已经跟同龄人没有可比性,仅仅几年,枫眠觉得自己已经离死不远了,最让他崩溃的是上一阵子感觉眼睛视力严重下降,去医院检查,结果是医院一脸诧异的告诉他,他得了白内障。
白内障,基本都是五十岁以上的老年病,结果却出现在他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身上,然而这只是个开始,以后还会有更多的病找上来,间接的告诉他生命衰竭之快。
枫眠已经慢慢接受现实,做好了迎接不久之后一切的准备。
刚刚盛开便已凋零,或许这辈子他本就不该来到这世上。
枫眠无奈的叹了口气,站在床边没有走,打算直直腰,缓一缓腰身的酸痛。
驰辰闭上眼没一会儿又开始不安分,嘴里念叨着,“好渴。”
枫眠没有动,等着看驰辰自己起来,结果驰辰念叨完之后也没有动,房间里安静一会儿,驰辰又开始嚷嚷,“要喝水。”
说完之后依旧躺在那里,眼皮都没睁。
枫眠几乎要气笑了。
说给谁听?这是在等着别人伺候吗?
他几乎要怀疑驰辰是真睡着了还是故意闭着眼睛使唤他。
枫眠走过去床边,看了一眼空着的杯子,无奈的回道,“我去楼下给你拿。”
驰辰嗯了一声,随后再没说一句话。
枫眠一手扶着腰,缓缓朝着门口走去。
今晚驰辰愿意收留他,他已经感激不尽,若不然以驰云晟白日里对他的恨意,他就是半夜死在卧室里都一点不出奇。
他推门走出卧室,忍不住松了口气,他转头将卧室的门关严,瞬时,一阵寒意几乎从脊骨直往脑门上窜,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枫眠瞬间僵硬了身体,几乎感受到一股杀意在身后升腾。
一道阴森的声音响起。
“驰辰弄的你连腰都直不起来了,是他让你满意,还是我更得你心?嗯?眠眠。”
身后的声音不急不缓,最后几个字的字眼咬的格外重,明明戏谑的语气,却让人感受到了蚀骨的寒意。
枫眠几乎僵硬的缓缓转过身,看到了站在身后的驰明舟,一时间,枫眠脸色惨白如纸。
驰明舟嘴角擒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他直勾勾的盯着枫眠,眼底似有异样的幽光涌动。
枫眠呼吸都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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