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责怪,还不如趁此时在躺椅上晒个太阳,也好省了那些担忧的心。而这时,洛叶和萧子衿正窝在酒楼里。洛叶会易容,也不知跟谁学来的手艺,只要不作夸张的表情,就可让人辨不出真伪。他们两个现在是求学的文弱书生和花甲老母。萧子衿是老母。为了能占洛叶的这点便宜,他也算是豁出面子去了,洛叶也赏脸,一口一个“娘”的招呼着。“娘啊,这酒你可不能喝,对胃不好。”“娘,娘,快把桂花糕放下,您的牙可经不起甜了。”“娘,您慢点起来,都这把年纪了就服点老,昨天还差点给人拐走了呢。”年轻的书生可真孝顺,鞍前马后的伺候着自家老母,可有谁知道,老母心里苦啊,萧子衿气哼哼的坐在酒楼窗户旁,也不理睬殷勤的洛叶。大家都只当这年老的母亲脾气不好,指指点点的,偶尔也背后说几句羡慕话。“这可是你自己选的。”洛叶笑眯眯的给他乘了碗小米粥,幸灾乐祸的声音压成一线,直接传到萧子衿的耳朵里。这酒楼建在闹市区,往来捕头甚多,可就是瞧不出这二人的身份。不过身处豺狼虎豹当中,胆大如洛叶,也不敢光明正大的嘲弄萧子衿。萧子衿想了想,忽然把那粥碗往地上一掼,巨大的声响把周遭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洛叶也瞠目结舌的愣在那儿,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的余光一扫,瞧见了刚上楼来的沈一心。这易容虽好,但也很难瞒过沈一心的眼睛,他在江湖里能称一声神捕,也不是全无本事,光这“凝目识伪”的天赋就难得一破。他身边还陪着一个赵良玉,和几个小捕快,要是现在被他察觉出身份来可糟了。幸好,萧子衿与洛叶这一桌靠窗,都侧对着沈一心,萧子衿刚刚将碗一摔就背过身去,而洛叶则低着头收拾地上残骸。都酒楼里的人,以为是做儿子的惹了老母伤心,一瞬间的沉默后又各干各的去了,沈一心站在楼梯口探看了一下,嘴里嘀咕了一声“晦气”,就陪着笑脸,带赵良玉换别家酒楼谈事。洛叶蹲在地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才敢站起身来。“……”小二个子不大,气场挺强,他横眉怒目的瞪着洛叶,气的说话都不利落了,“你你你……这碗碟可是一套,坏了这一个,其他都不能用了!”“我赔,我赔……”洛叶赶紧堆满卜知坊里接生意的笑脸,她从怀里掏出锭不小的银子,“小二哥,剩下的你留着吧,今天是我们不好,让你担心了。”小二这才缓和了脸色,他们这间酒楼是城里最临近圣贤庄的,生意兴隆,不过怪异的客人也不少,未防人生事,酒楼里从跑堂到厨子,都有一身的好本事,万万不能得罪。“娘,我们走吧……”洛叶搀扶着颤颤巍巍,老眼昏花的萧子衿下楼,酒楼里的人,远远地还能听到那老妇的埋怨声。“为啥走啊,我还没吃饱呢……”“娘啊,你砸了人家东西,哪能继续留下……”三两匪徒,对那怀揣着银两的书生着了眼,遂拿了包裹,远远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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