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云五年?可是……”
少年道人怔住,他明明记得自己走的时候是要过景云四年的年节才对。
当时和栗璞玉的叔父聊起来还说三年前的《登基德音》。
老者见到他不信,不由笑道:“年轻人啊,不要以为我老了就记不清楚了。”
“四年前颁布了的《登基德音》,老头子我可是得了好处能归乡的,我怎么会记不清呢?”
四年前?《登基德音》
齐无惑怔住,刹那间无数的可能性在脑海中转过,自己明明没有离开那么久。
抛去了在那岛屿上的经历,坐船的时间也就一日一夜而已,怎么可能有一年呢?
他忽而思绪微顿。
想到了今天那邋遢算命先生的嗤笑和那似笑非笑的表情。
“昨日?”
“若是昨日的话,什么都没有发生哦小道士。”
少年道人心中浮现出一个荒谬念头。
“我在那河上,足足打坐了一年?!”
就在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
仿佛有如知见障被打破。
体内元气,忽然开始发生变化。
数次回旋,而后——
暴涨!
恍然觉
远比自我认知磅礴许多的元气在齐无惑的体内开始流转变化。
而伴随着这元气的急速提升,还有一种玄妙无边的感觉在齐无惑心底浮现出来。
仿佛曾经被抹去时间感的认知重新浮现出来。
齐无惑此刻确定,自己确确实实打坐了一年时间。
是在那河流之上。
回忆起来,那时的老师对他笑说:“……现在才刚刚入夜,大好的时间,可不能够浪费,往日为师和你说过,采炼元精也好,吐纳元气也罢,是有时间限制的,过则伤身,不过【今日你吃了些好东西】,就不限制了……”
“看看你能打坐【多长的时间】”
那时候老人的笑意多有温和期待。
似乎真的想要看看齐无惑能打坐多久,看看他的恒心有多少。
齐无惑只当做是一两个时辰,便用心打坐,慢慢进入物我两忘之境。
虽然难受,但是老师不曾唤他,他便觉得只是自己错觉,时间并未很长。
只是不断地告诉自己,再多坚持一会儿,老人没有开口叫他,那应该还没有到,也不觉得饥饿,疲惫,物我两忘,不知岁月之流逝,单纯去搬运气机,吐纳打坐,或许就连老者自己也未曾想到,齐无惑当真可以在这样的情况下,一直打坐下去。
而在之后,自身对于时间流逝的认知却又被老者遮掩。
他只是以为自己打坐了一日。
实际上他在那河流之上确确实实地打坐了一年。
少年道人的悟性很好,立刻意识到了即将会发生什么。
元气如水。
在没有意识到自己打坐一年的时候,他的自身性灵,以及远比起元气修为强横的元神就仿佛一座水坝,自然而然地将元气封锁起来。
而他打破老师留下的【知见障】之后。
如同水坝打开。
蓄满的水流自然而然地迅速倾泻而出。
齐无惑犹记得梦中有看到过故事,【比干】被挖心之后,问旁人人无心可活否?
那人回答,菜无心可活,人无心当死,比干即死。
此即为【障】。
没有想到,自己也遇到了类似的修行情况。
此刻这许多的元气在体内流转,一时间还不能顺利操控。
少年道人感觉到身体的难受越发提升,几乎要被撑爆裂开,自身的性灵在不断提醒齐无惑,他知道自己必须立刻打坐修行,否则怕是会行其踏错,勉强起身,那老人也站起来,看着齐无惑的模样,惊疑不定道:“啊,小道士你……”
“你脸色怎么这么苍白?!”
“是刚刚行针耗费了元气么?!”
齐无惑勉强道:“不,没有什么,只是,我有些事……”
即便此刻他也没有去打扰旁人,只踉踉跄跄走到了这柴房之中,关上了门,道:“我,有些事情……,先,暂借此地。”勉强说完,将门栓卡住,再也支撑不住,一下坐倒在湿润柴火之上,体内的元气几乎控制不住般地澎湃起来。
少年道人周身气机逸散。
衬托得如同落入尘世的仙人。
恍恍惚惚,杳杳冥冥。
眼前仿佛回到了自己在那一艘船上打坐的时候。
行气打坐,消耗精元,哪怕是玄门正宗,每日也不可过度。
而齐无惑此次行气打坐,足足持续一年之久,并无一日断绝。
如今才终于要收获。
齐无惑双手结道门印,勉强盘坐起来,垂眸,定心,吐纳呼吸。
【以神驭气】
黄粱一梦后堪称雄浑的元神根基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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