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张天师,小心晚了要被罚抄写经书。”宋知命昨儿个在痩羊楼里抓了几个权贵家的公子,结果从下午开始一直到大半夜里都没能安生,那群入土半截的官老爷一看自家儿子被抓,那一个个都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宋知命实在招架不住那些老油条的聒噪,就跑了出来躲一躲。想来想去天师府倒是个不错的去处。道童一听这年轻人自报家门竟然还是个朝廷大员,也不管真假就丢下宋知命往院里跑。天师府除了张国师刚来那几天热闹了一阵,逐渐就成了无人问津的冷落门庭,今儿忽然来了个自称是啥司值的人,那可得赶紧去通报一声。天师府后院的门厅里,宋知命被道童引到了这里,跟张福兴隔了一张四角桌分坐在蒲团上。“宋大人可是近来太安城里炙手可热的新贵,怎么会跑来咱天师府这等冷清的地方。”张福兴虽说看似木讷寡言,但却是个极为内秀之人,宋知命是近些年崛起迅速的后辈晚生,可天师府跟谁都谈不上有多深的交情,所以对于宋知命的突然造访张福兴还是选择了谨慎对待。“张真人可别说那些没甚营养的客套话,我是因为接了辑武司司值的位置有些事便必须去做,不过惹出来的麻烦也该我去应付,实在是心力憔悴就想着来张真人这儿清净清净,要是真人还来哄人的那一套,我可就走了。”在敦煌那会儿宋知命就跟武当掌教张铭钧打过交道,对这些修道人的个性也多少有些了解,于是张福兴就不去故意遮掩什么,有啥说啥反而能搏得好的印象。“宋大人直爽,是老道小人之心了。”张福兴呵呵一笑,给宋知命跟前的茶杯倒满了热茶。“几年前我在敦煌,跟掌教真人有过一段缘分,掌教真人在那时曾提点一二,知命受益匪浅至今感激。这次来找张真人除了借天师府躲一躲,还有件事。”“宋大人但说无妨。”“近日内监传出旨来,皇帝陛下龙体抱恙,由太子殿下暂时代为处理朝政,其实咱们的陛下并无大碍,而且陛下也不在宫里。”宋知命端着茶杯从天井里望向外面雪后湛蓝的天空,慢悠悠的说道。“陛下去了玉柱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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