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戚和曲航把带来的书籍先放在了书墅里面,锁了门一起先把带的其他用品像香料绸缎这些给各个家里送过去,他们一人一边,杨戚这次因为要搬两箱的书,带来的杂物不多,就是一些琐碎的小玩意儿,给赵二婶送过去她儿媳妇儿要的一块绣帕子用的绸布后折返了回去,往更远一些的山上跑了过去。他远远见到一个四四方方的居舍坐落在山脚下,门前一个书生模样的男人正背着一捆木柴一步一步地往里挪着,见到此情杨戚马上跑了几步过去抱过木柴,又腾出一只手从兜里犯了一个砚台给了男人往里走去,一边说着“洪先生前几天身子骨不是不方便么?有什么事您叫其他人做就行,这种体力活哪能您自己做呢?村里的每个人都愿意帮您的,不然您要是再病倒了谁给我们的儿女教书啊?”
洪先生见有人过来也没有坚持自己背,拿上砚台后给杨戚鞠一躬道“谢过杨老哥帮忙,鄙人不胜感激,麻烦放入院中即可。”杨戚把木柴往角落一扔,转身看正在向自己躬身,连忙上千扶起来把洪先生搀到了树下的凉席上面“您先坐,歇一歇。咱们也是好几年老交情了,每次给您带点东西都要鞠一鞠太客气了,您给我家闻道那么用心讲课我都没来得及感谢,哪能一直受着您的大礼。”
洪先生做下理顺了气息后回道“这些年您帮我家免费带了那么多东西一次也没收过钱,这些当束修已经远远足够了,后面再不能这样,我去取了钱来给您,您可不能推辞了!”杨戚见他没累着就往外走“诶!说哪儿的话,大部分是从废墟和荒地捡的,也费不着什么钱,可别提这事,这可就是在折辱我了,我虽是一介武人,但并不是没有见识,您教的东西我也看过,当乡学做学正都绰绰有余,那可不是这仨瓜俩枣能请得起的,能让闻道得您所授应该是我们的荣幸才对,孩子回来还饿着,我得回去赶紧做饭了。”说着向外跑去。
洪先生看着远去的影子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是送不出去这笔钱了,不过他想了想刚才的话,琢磨着这杨戚一个武夫怎么就能判差不多断出来自己的学识呢?他本就是学正,只不过不是乡学而是州学的学官,是被学里博士排除异己找了个由头赶出来还配了个不配为师的名号,也没有学院敢收自己,说到底是周边几个国家的派系斗争,自己原也是名门旁系的世家子弟,主家在斗争中落败,这各个区域的旁支自然也落不得好。被逐出去之后游历四方正好碰上二十年前的战乱,被村里的人在逃亡路上救走,便一起隐居到了这曲流沟中,他虽年少也学过骑射,但在流离失所的一年里曾被土匪围殴伤了根基,身体也受损严重,这么多年过去自己也过了不惑之年,原本心灰意冷想着就这么了此残生,最初受着村里人的照顾却因为自己不想受这嗟来之食以及屡次受挫情绪不稳,还发了几次脾气,想着就让自己饿死在这也好过看这乱世百态,可没想到村民见自己情绪不好倒是没围着自己关心,可日常起居住行却一样没少。等他身体好点之后见村里已经平稳下来,只是苦于大都是小商户或者农夫等,季国广兴教育认字识数不成问题,但文章词赋却是无人精通。便在下次送过来米菜时问了谁家有纸,要了一些散的麻纸用随身的笔墨写了一些诗句,做下批注送给有孩子的家庭,但那些稚子尚小,年长一些的青年大都在军队侵略之时为保护家人献身战场,还在的都是本身做体力活,之前受了伤不好对敌但还能勉强自保和保护村民的人以及家中的妇人等,再老一些也没能熬过一路的逃亡。这些人就是拿着词赋也看不懂注解,他只好去家里教学,慢慢人多了,村长便划出了一个宅子作为私塾,但无人收费,便换做书墅之名。最初全靠抄录,后面局势变好一些慢慢有人带回来残留的书册也用作教学,直到杨戚父子来到村里,补给稳定下来,书册才多了起来。想到那对父子他又想起了早前去到他家里等闻道回来的自家儿子齐瀚文。这不是自己亲生儿子,八年前有一户人家丈夫外出采买,和他一起的三个人只有张老夫人的儿子跑了回来,还身受重伤只说出去的人只有自己逃了出来就不治身亡,身上不仅有刀伤还有箭伤无人知道原因,瀚文亲生父亲也死在那一常灾难,他母亲当时正怀着,原本村里人想瞒着以免受惊,但纸包不住火还是让他母亲看见了偷偷立的碑,之后有人被套出了话,得知这一消息尤其是张夫人儿子的死状,便立刻晕了过去,好不容易醒了又因受惊早产,最后生下孩子大出血而亡,之后两年全村无人外出,之后村长觉得时间差不多就先出去看了看,正巧救下了杨戚父子,又几个月杨戚见他们不敢外出便主动帮忙,才有了稳定的补给人员。
父母双亡在二十年前不是少事,最后不过落一个死字,但八年前村里一片安居,自然有很多人原意收养这孩子,但瀚文目前死前嘱托了接生的王姨把孩子托付给了洪先生,又单独叫洪先生过去嘱咐了一些话,最后这孩子就被取名齐瀚文跟着洪先生一起,他也没瞒着瀚文,每年会带着去后山的墓碑磕头。因为逃亡时多是没了父母的,以及没了孩子的,这些人报团取暖互相慰籍支撑活下去的也有不少,皆是如同亲生父母子女一般,毕竟是一起出生入死,感情比亲生还要深厚。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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