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道:“你知道你弟弟是同性恋吗?”
白冀准后仰在沙发上,他侧目看向沈鹤,看着沈鹤狡黠的神情,就好像一只平常听话的小白兔要作恶了,简直滑稽。
“所以呢?你想怎样。”白冀准顺着他的话道。
沈鹤轻笑,“我能怎么样?那是你弟弟。”他故意停顿了下又道,“冀准哥,你不会也是吧。”
沈鹤的恶意并不单单针对白謦,而是所有人。
沈鹤很期待白冀准的反应,却听到主卧的开门声,沈珩出现的那一刻沈鹤不由自主的从凳子上站起来,那是种骨子里的臣服和畏惧。
沈珩穿着白衬衫西裤,衬衫微敞,骨节修长的手背青筋微微鼓起,他一节一节的系上纽扣,走来时那双平静显得冷淡的眸就朝沈鹤看去。
“哥。”
沈珩没应,沈鹤心中一悚,他掠了眼白冀准,果然是他告状了。
沈珩在系领带时对沈鹤招了招手,就跟逗小狗似的,“过来。”
沈鹤双腿都有些发麻了,他走过去神情透着不自愿,他接过领带替沈珩系上,沈珩配合地低下头,看起来就是一对兄友弟恭的场面,但沈珩说出的话却并不温柔,言语是语文呼出的气相反的冰冷:“这段时间老实待在家里,陪爷爷走完最后一程。”
耳旁温热的酥麻,却令他浑身寒冷。
沈家唯一喜欢沈鹤的只有爷爷了,爷爷从高位退下来后一直身体不好,直到前年搬回了老宅修养,沈鹤那时候回去过一次,看见病床上死气沉沉的爷爷,要不是心电监护仪还在平缓的跳动,他还以为爷爷死了。而那个家不欢迎他,爷爷也一直没有醒过来,他就走了。
没有人挽留他。
领带系好了,沈鹤面无表情地退后一步,微垂着眸,沈珩一眼就看出他有话说,于是等着。
沈鹤道:“我有条件。”
沈珩觉得可笑,“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听着像嘲笑但他并没有那层意思,不过单论沈鹤的实际情况就事论事罢了。
沈鹤紧了紧拳,他挺直腰板直视沈鹤,“我知道爸妈一直担心我会和你争家产,只要你答应我的要求,我会把我得到的都给你。”
沈鹤扫了眼沙发上的白冀准,白冀准很有眼色的站起身,看了眼沈鹤隐隐透光露出的窄腰然后离开。
见没人外人沈鹤拿出筹码:“遗嘱我看过,一式三份,爷爷给了我一份。”
沈珩漫不经心地环臂倚靠在墙上,与正装相结合足足的斯文败类,可他神情却不轻佻,自然下压的眉眼只叫人觉得压力,他盯着沈鹤,看他还有什么话。
沈鹤道:“爷爷走了后我就会出国,不会再碍你的眼,遗嘱里的东西我的那份我只要一半,剩下的随你分配。”
他等着沈珩回话,而后者只微微一笑,说的上温柔却让人察不出感情,沈鹤感到恶寒,沈珩像是在笑沈鹤的天真:“你也是沈家的财产。”
沈鹤不理解他哥的意思,面露迷茫。
沈珩却不再说了,将外套穿上后对沈鹤道:“回家,别多事。”
明显的,沈珩并不在意遗嘱里留给沈鹤的财产,就好像听到个微不足道的威胁,如棉花一般风一吹就化了。
出来的兄弟两,走在前头的沈珩看着心情明显地好,而跟在后面的沈鹤颇有些失魂落魄。白冀准与沈珩交换了个视线,他心中发笑,来时还跟他发狠,结果一到沈珩跟前就蔫的跟个小黄菜一样。
“我回趟白家。”白冀准道。
“嗯。”沈珩捏了捏眉心,“有问题第一时间联系我。”
“好。”白冀准临走前捏了下沈鹤的后颈肉,“听话点。”
沈鹤反感地挣脱开,怒瞪着白冀准上了他那辆越野扬长而去。
“看什么呢?想跟着去?”沈珩不咸不淡道。
于是沈鹤乖乖坐进了他哥那辆黑色卡宴里,他心里有些没底,沈珩似乎并看不上他给的筹码,而沈珩也一直知道他心里想要的,偏偏久就爱跟他对着来。
沈鹤闭上眼,感到有些昏沉,他忽然想起刚回国的那天,沈家大宅三口齐聚,他的出现就像一个入侵者格格不入,还是佣人把他迎进的门,美名其曰的接尘宴是让他破碎的开始。
饭桌格外沉默,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偶尔沈父和沈珩交谈工作上的事情。沈鹤很没有胃口,他问:“我什么时候能回去?”
沈父蹙眉:“回去哪?家在这你还想回去哪?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国外的那些莺莺燕燕,趁着这次机会全部断干净。”
沈母抿了口汤,缓缓道:“是啊,听你爸的,回头就安排到a大上学,和以前的朋友都可以来往了。”
沈鹤在桌下握紧了拳,他慢慢放松,嘴角扯了抹讽刺的笑,“你们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当初把我送出国的是你们,现在又毫无道理的让我回来,回家?这是我家吗?你们不是一直不拿我当亲儿子看吗?”
那年查亲子鉴定是沈鹤心底磨灭不了的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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