黠的眸子,小童更加惊慌失措起来,扭头问长亭:“是皇兄叫她来的?”
长亭微微欠身:“是殿下的口谕。”
小童手指僵直,这下彻底没了声,鼓着腮帮子恨恨看她一眼。
百里荣这些日子也听得一些宫中传闻,都是关于这萧国公主如何姿容媚国。
“这种传言也有人信?”他当时听了,一个白眼翻得多嘴的内侍哭笑不得,道:
“这殿下可就不懂了!只要是太子殿下看重的人儿,管她生的如何!只消将这‘倾国倾城’的词儿都加上去,保准没错!”
小脸露出嘲讽的笑意,将紫檀狼毫都掉在地上:“倾国倾城?她们也真敢说!”
遍观整个夏国,能配得上这个词的,自然只有林家姐姐一人!那个从小就被母后看重的大家闺秀,与自家兄长更是青梅竹马,哪点比不上这个总腆着张脸傻笑的丫头!
即便亲眼所见皇兄如此行径,他今日还是特意得空前来,为的就是亲口问上一问,打心眼里为认定的嫂嫂出口气。
真是冤家路窄!
百里荣内心演过一场凶神恶煞棒打鸳鸯的戏码,没好脸的冷哼一声。
叶萩不明所以,但看那小童粉雕玉琢的,连生气都如同观音座下的善财童子般可喜,禁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正在这时,身后正跑来个身材浑圆的内侍,高声朝百里荣道:“殿下殿下!老奴我终于找到……”
话还没说完,就对上一双寒潭般漆黑的眸子。
“长亭大,大人……”
内侍站住脚,连气也忘了喘,定睛一看,长亭身边的少女粉面含笑,美眸清明,大惊失色之下慌忙下拜。
“见,见过长宁公主!”
虽说自家主子对她嗤之以鼻,可搞不好这位就是未来的正主,如何敢怠慢。
他如此激动俯身,手里几卷凌乱的宣纸早就骨碌碌滚了出来。叶萩手疾眼快,捡起脚边一卷展开,只一瞥,立刻忍不住笑出声来。
画上的乃是一男一女一对璧人,各自牵着红绸子的两端并肩而立,眉目含笑,栩栩如生。
可十分不和谐的是,两人脑袋中间,有个大嘴巴的雀儿飞过来,直直咬住那红绸子,似乎要将其生生撕裂,当真面目可憎。
而那雀儿头上,巧妙的嵌着几个蝇头小字——“萧国公主”。
百里荣小脸一红,忙追上来伸手要抢,可惜短胳膊短腿的,被叶萩稍稍一晃躲了过去,在长亭身后藏得严实,只有银铃般的笑声传来:
“你这画着实不错,就是不太写实!我的嘴巴哪有这么大?”
她看着那大嘴巴雀儿乐不可支,倒叫小童有些无语的惊愕,结结巴巴道:“这个……你不能看……”
“为什么不能看?我看着与喜鹊有什么相似之处吗?”
这不是重点吧!百里荣暗中无语,揣着袖子咬牙道:“还是有些相似的,比如都十分聒噪!……还有,这是只乌鸦!”
叶萩一听更乐了,高高举着画纸正要看个分明,余光突然瞥着个人影靠近,定睛一看,险些一个趔趄摔倒。
那人倒是手疾眼快一把将她捞住,随即放开手躬身行礼。
来人只着一身寻常宫装,发髻高绾,盈盈拜下。
“这位清儿姑娘是殿下精挑细选的暗卫,特地派来保护您的。”
长亭突然开口,不知怎的,语气不似先前冰冷,叶萩扭头看他,刚好对上那深沉的目光从清儿身上移开:“清儿姑娘,是在下的师妹。”
话音刚落,久未露面的百里荣露出了脑袋,快速看了眼清儿没有表情的面孔,脸色立马变得铁
——自从他幼时亲眼见过那双柔若无骨的手指生生掐断一个刺客的脖颈后,一看那张清清冷冷的脸就会不自觉发抖。
因此清儿一现身,小小的身子就躲在了长亭身后,连带着那张画都不管不问了。此时更是一刻也不敢多待,小声唤了内侍后,百里荣轻手轻脚打算离开,等叶萩注意到时,已有百步之遥。
“你的画还没拿呢!”叶萩高举手中画纸,哪知对方一听跑得更快了,一溜烟消失在假山后,只留下一句:
“本皇子送你了!”
捏着画纸的手顿在空中,叶萩哭笑不得地叹了口气,看清儿低眉顺眼的淡漠样子,居然将不可一世的小皇子吓得落荒而逃,不由留心打量。
这清儿面貌端正,削肩长颈,一副弱柳扶风之姿,然而眉眼间不经意显着刚毅的神色,别添几分神韵。
这时房门吱呀作响,百里殊一身白衣胜雪,执扇上前,见了叶萩依旧芝兰玉树般低眉浅笑,道:
“朝中政务繁多,叫你等到现在。清儿你也见过了,可还满意?”
他的目光微微扫过,二人并肩而立,俱都默不作声地行礼。
叶萩暗中咋舌:这两人真不愧师出同门,都是一样的冰块脸!真不知道他们的师父是否也如此。
于是笑道:“宫里禁军黄门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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