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战。我们的士兵虽然野战不如胡人,但要说起守城,胡人拍马也赶不上我们。”
这倒不是卫朔说大话,历来农耕文明对草原文明最大的优势就是筑城、守城,而草原文明则因为深受天时影响,时常会追逐水草而居,变得居无定所。
“其实本将军并不担心城外的胡人,拒城而守问题不大,可祖某唯一担心的是彭城内……”说到这儿,祖逖忧虑地看了卫朔一眼接着道:“司马奥执掌徐州大权多年,必然有不少心腹躲在暗处,如今司马奥带着大军回来了,难免有人会产生其他想法。”
卫朔闻言也不禁感到头疼,这司马奥还真是阴魂不散呐!
他揉了揉脑仁建议道:“敌人躲在暗处,在下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内紧外松加强戒备,只要一有发现立即动手拿人,将隐患扼杀在摇篮中。”
“其实对司马奥什么的,在下还不太担心,唯怕此战胜利的消息传出之后,会引起其他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眼下卫朔最担心的反而是以裴盾为首的徐州世家大族的反应,之前裴盾担心胡人势大,将彭城全权托付给祖逖后跑到了下邳观望。眼下祖逖一出手就给了胡人一个下马威,万一让裴盾突然觉得胡人不过如此,又跑回来抢权争功怎么办?
以祖逖的智商,自然知道卫朔话中隐含的意思,不过他却毫不在意,他笑着对卫朔道:“我祖逖愿意留在彭城抵御胡人,并不是为了某些人,而是为了让徐州百姓免遭胡人掳掠。如果裴大人愿意回来,那祖某愿退位让贤协助刺史大人。”
卫朔暗自摇摇头,没想到祖逖如此天真,他可没祖逖那样高尚。如果裴盾敢回来抢权,他立马就会选择退走自保。他可以放心的把麾下人马交给祖逖使用,但绝不愿裴盾调动一兵一卒。
事实说明卫朔并不是杞人忧天,当留县大捷的消息传到下邳之后,裴盾是真的是真的有点儿后悔了。早知道徐州军如此有战斗力,他说啥也不会早早跑到下邳来。如今可好,徐州军在祖逖的领导下打了胜仗,可跟他这个刺史却没啥关系。
如果将来有幸保住了徐州,朝廷事后酬功,祖逖必然是首功,再加上祖家乃北地大族,将来朝廷上下说不定会顺势推舟将其扶上徐州刺史之位。
而他裴盾虽然沾了祖逖的光,再加上裴家的作用,不用承担失地之责,但日后恐怕也不会再得到朝廷重用,未来说不定只能得个闲职养老。
人真是个复杂的动物,有时候受到一点刺激,就会性格大变,甚至有时候前后变得像两个人似得。裴盾就是这样一个人,以前他不是很看重手中的权力,但自发生了司马奥那样的事之后,裴盾忽然性格大变,非常在意手中的权力。
司马奥的擅权和欺骗,让裴盾意识到了权力的巨大作用。他再也不愿将手中的权力被他人窃取,不管是失信于卫朔,将徐州兵权一分为五,还是如今猜忌祖逖,都说明裴盾此人对自身权力的得失,已有些敏感了。
且不提裴盾在下邳国患得患失,单说王桑、赵固得知前军全军覆没的消息后,顿时暴跳如雷,他们一边大骂赵丹无能,一边急急忙忙让人去把司马奥请来。
司马奥早就得了前军战败的消息,得知赵固有请,嘴角隐隐露出一丝不屑,他不慌不忙的跟着来人,到了中军大帐,却没料到他刚一进来,就遭到赵固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
“司马先生,你不是说徐州士兵羸弱不堪吗?为什么他们却能轻而易举歼灭我三千精锐骑兵?”
此时赵固像头豹子一样紧盯着司马奥,好像要把他生撕了一样。而王桑则只顾喝着酒,根本没有一丝起身替司马奥解围的意思。
好在司马奥乃心思深沉之辈,为了报仇和实现自己的野心,他都能屈身投靠匈奴人,被人骂一顿又能如何?只见他抖了抖下摆,一脸诚恳地跪在赵固面前,言辞恳切道:“将军于我有大恩,小的就是粉身碎骨也无以为报,绝不敢有任何欺骗将军之处。”
“此次留县之战,前锋大军被全歼,赵丹将军不幸身亡,在下也感到十分震惊!”
“那就是说,你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了大军前锋失利的原因喽?”赵固并没有被司马奥的可怜相所迷惑,依旧对其冷嘲热讽。三千精锐骑兵,已经占到赵、王二人全部兵力的十分之一,这样的损失让他感到心疼。
“不,在下已查到了导致前军失利的真正原因,此次赵丹将军之所以阵亡,主要是在下没料到祖逖竟然出现在徐州。从我在徐州的一些眼线传来的消息看,此次留县之战完全是祖逖一手策划的,他先是派出小股兵力诱我军深入,然后集中万余兵马再加上地利之便才打败了赵丹将军。”
“祖逖?”果然,赵固一听到祖逖的名字顿时愣住了,就是王桑也停下了喝酒,两人一眨不眨的盯着司马奥。
“嗯,就是祖逖!听说裴盾临走之前将彭城的防务完全交给了祖逖,虽然徐州兵羸弱,但祖逖可不是一般人,他跟并州刺史刘琨乃是天下齐名大名士。当初刘琨能凭借数千残兵败旅打败了我匈奴汉国数万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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