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师傅手艺精湛。因而入席之后,邱氏倒是好生称赞了陈府的厨子手艺不俗,尤其赞了两道大厨拿手的江南小菜,直说“好清雅的菜馔,不但好吃,亦且好看,我们都不忍下筷了。”
冯氏便笑着谦辞了几句。又道:“寒门小户,也没什么好东西。不过是大年节下习以为常的吃食,只在刀工烹制上下了些许工夫。图个新意儿罢了。”
邱氏便笑道:“有句话叫秀色可餐。从前我还不明白,今儿一瞧却是知道了。原来真有师傅刀工手艺好,竟能把菜馔弄的跟副画儿似的。叫人爱的不行,可怎么舍得下口吃呢。”
冯氏闻听邱氏之赞,心中十分得意。口内却是越发谦逊的说了几句话,又布菜让酒,这一顿饭倒也吃得宾主尽欢。
一时吃毕饭,漱了口,净了手。众人彻身出席,且回至堂上说话儿。早有小丫头子献上茶果点心来。
陈老太太吃了一回茶,因笑问邱氏道:“听说府上的哥儿也来了,我倒是未曾见过。”
邱氏会意,看了陈氏一眼,笑回道:“早就听闻老太太是个慈善人儿慈善人儿。华哥儿早也想来拜见老太太的。只因他是外男,如今又是上了十岁的少年人了,倒不好随意出入内院,免得冲撞了府上的姑娘们。因此便叫他随着他父亲,先到外书房给老太爷和大爷请安去了。”
陈老太太便笑道:“既然两家连了姻亲,虽说从前未曾见过。如今一见投契,亦是通家之好了。很不必这么拘谨外道,且叫爷儿们也进来说话罢?”
这便是连张允也叫请进来了。邱氏见状,心下自然满意,口内道谢一番,任由陈老太太吩咐了丫鬟去外书房传话。
一时,果见陈珪陪着张允父子说说笑笑的进来。陈老太爷因年事已高,况且天冷路滑,道不好走,陈珪遂吩咐外书房的小子们将小竹椅抬过来,陈老太爷坐上,就这么一路被抬了进来。
众人一路至堂前,陈珪先扶着陈老太爷下了小竹椅,又笑着让了张允一回,这才相携入正堂。
堂上除陈老太太外,诸位女眷亦都起身相迎。张允与张华父子先是先过了陈老太太——又吩咐张华与陈老太太叩了头——又与众女眷们相互厮见过,这才落座。有小丫头子献上茶水。
陈老太太则拉着张允之子张华的手儿笑道:“果然是个齐全孩子。”
又当面问张华多大年纪,在什么地方读书,如今都读过什么书。张华一一的答了。陈老太太便指着自己的小孙子陈桡道:“我们家的小孙子今年十二岁了,目今也在读书,功课倒还不错。你们年岁既差不多,便时常来往着。功课上有甚么不会的,只问你哥哥便是了。”
张华很是乖巧的应下了,再次谢过陈老太太。
眼见大人们都在亲亲热热的说闲话儿,一时也不管小孩子们了。张家的妍姐儿同母亲邱氏低声说了句话,因笑向赵家大姐儿道:“才吃过了饭,又吃了一回茶,我想出去走走。你陪我罢?”
大姐儿会意,自然答应。趁着堂内众人都不在意,且揽着二姐儿的手一同出来。
一时更衣毕,早有跟着的小丫头子们端来温热的清水和桂花蕊熏的绿豆面子,三个女孩儿净了手。大姐儿便以才吃过饭,须得走动走动克化食为借口,叫周遭伺候的丫头们暂且散了,或远远的跟着。
妍姐儿这才悄悄的握住大姐儿的手,因说道:“还没跟你道恼呢。去岁春里你们家里办丧,我因病了,倒不曾去的。原还寻思着过后给你道恼,竟想不到后头接接连连又生了那么些事儿,倒叫咱们姊妹大半年都没得相见。我本想央求母亲接你们到庄子上散淡散淡,母亲又说你和二姐儿要守孝,不能外出走动。叫我不要乱出主意,带累了你们的名声反倒不好,我这才放下了。好容易到了年下见你一回。你如今可好?这里住着还习惯么?”
当年赵家与张家是通家之好,赵琛与张允更是相交莫逆,这才有了大姐儿与张华的娃娃亲。张家妍姐儿虽然比大姐儿年长些个,两人关系却好。向日里也是无话不说的,大姐儿便握着妍姐儿的手回道:“我很好。外祖父外祖母和舅舅舅母待我们都好,表哥表姐也很好,从来不欺负我和二姐儿的,也不说那些歪话混账话。今年冬天家里做冬衣,舅母还特特吩咐针线上的人做了我和二姐儿的,比在赵家时好多了。”
大姐儿跟二姐儿在赵家时,因赵老太太重男轻女,且素昔厌恶大房一家,每常想出种种借口克扣大房的用度,更不肯轻易在两个姐儿身上花钱。还好陈氏掐尖儿要强,从不肯忍气吞声吃闷亏。每每闹得阖家鸡飞狗跳,总能讨回大房应得的东西。饶是如此,陈氏母女也少不得要听赵老太太和赵家二房,甚至是大房那些姨娘们指桑骂槐的话。
彼时二姐儿年纪小,尚且不记事,大姐儿却清清楚楚的记得那些人的嘴脸。她秉性柔弱,逆来顺受,却也知道好歹。如今听闻妍姐儿追问,自然不肯说陈家人的坏话。反而不断为其表白描补。
眼见大姐儿如此情真意切,身负重任的妍姐儿且算放了心。因笑道:“如今且好了。咱们两家又有了往来。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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