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出大画家的架子,见到雨娟,都表示十分欢迎。杨不二拿出自己的作品,十分虚心地请他们指教。他们都有几十年创作经验,无论是结构布局,还是设色用笔,或者是题款印章,随便讲上几句,就能使杨不二得到很大的启发。正是由于雨娟,杨不二获得了不少机会,艺术生涯进入了一个崭新的阶段。
记得有一次,他带上两支东北老山参作礼物,由雨娟陪着,去往画家米祚之的家,正儿八经地举行了拜师仪式。杨不二单膝跪地,恭恭敬敬向老师磕了三个头。雨娟在一旁,用照相机拍下了这一刻。
米祚之说他年事已高,精力不济,已经公开宣布不收学生了。可是因为雨娟再三推荐,又仔细看了杨不二的作品,颇为喜欢,才欣然接受了杨不二做学生。
那天他兴致很高,特意从房间里拿出了自己珍藏的几件八大山人的真迹,让他们欣赏。这些佳作,平时可是秘不宣人的。
米祚之说:“我最喜欢的,就是八大的作品了。文革以前,我曾经收藏了很多八大的真迹,咳,那时候的价格实在太便宜了,便宜得让人难以想象!可惜,文革中我被批斗,画也被冲掉了很多……仅存这几幅,可以说是八大的神品,画得太好了!”
最让他引以为自豪的,是八大山人的一本花鸟册页,册页上还题写了苏东坡的《喜雨亭记》,堪称一绝。家里能拥有一件这样的藏品,别的东西便相映见拙了。
“小杨啊,我十几岁开始就学写颜真卿的小楷,现在题写画面,还是靠当年下的那些功夫。你也应该好好地练练书法,特别是颜真卿的小楷,对你会有帮助的!”
杨不二把米祚之的话记在了心里。其实,雨娟也暗示过自己应该把题款写得更考究些,这是一幅作品不可或略的部分。
这几年,他不仅刻苦习画,还常常练书法,以完善水墨画的题款。这次在博物馆举办水墨画展,他特地和雨娟一起,挑选了几幅书法作品一起展出。
雨娟走后,杨不二和阿陶在李安浦办公室又聊了一会。
李安浦说:“小杨,我建议给谷安画院也发几份请柬。毕竟是同道,听听各种意见有好处。”
显然是因为文人相轻,同道相妒,谷安画院的几个画家,对杨不二的作品常常颇有微词。对于他单枪匹马闯市场的做法,也总是不看好,所以彼此平时很少交往。此刻,杨不二犹豫了一下,觉得李安浦的想法是对的,点头表示了同意:
“那,也好。”
他想请李安浦在开幕式上发言,李安浦却摇摇头,说:
“这,你就不要为难我了,还是请米祚之先生发言比较合适。他是你的老师,德高望重啊。”
李安浦想,杨不二在艺术创作上确实提升不小,有雨娟的帮助,这几年在人情社交方面也颇有长进。不过,凡事有得必有失,他的后花园是不是会起火,就难说了……
“大魁,如果有人给你送钱,你敢不敢要?”
“嘿嘿,那得看是谁啦。”
“是我!”
“你?你给,我就拿。给多少?”
“唔……一百吨原材料,两条流水线,三个车间。还有嘛……”
“还有两百万货款?”
“是啊,算起来,超过一千多万,数字不算小吧。”
“董事长,你真逗……”
龙大魁笑得前仰后翻。
晚饭后,他跟林光祖坐在咖啡厅,你一眼,我一语,已经聊了一会儿。空气中弥散的烟雾里,夹杂些许酒气和汗味。龙大魁站起身,咔地用打火机给林光祖点燃了一支烟,俏皮地望望,期待他继续往下说。
林光祖眯缝的眼睛里射出锐利而又狡黠的光亮,逼视着他:
“都说天上没有掉下来的馅饼!可现在真的掉馅饼了,你就不怕它很烫手,敢要?”
“你敢给,我当然敢要。”龙大魁笑笑,打着比方说,“我们厂现在饿着肚皮,就巴不得掉下馅饼来呀!”
他们俩建立业务关系已经有好几年了。在别人眼里看来,除了经营的产品有些相近,彼此在各方面都很不搭调。一个是年逾古稀见多识广的台湾商人,一个是血气方刚莽莽撞撞的民营企业家;一个是资产数以十亿计的公司董事长,一个是转制后步履维艰的小厂厂长;一个是历经沧桑,老谋深算;一个是雄心勃勃,跃跃欲试。然而,他们偏偏建立了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今天,林光祖跟着龙大魁走进咖啡厅,坐在那儿,就是迟迟不肯走。
龙大魁前几年就为林光祖做配套,用他供应的铜线深加工,做慢走丝切割线,一部分返还给他。这种用于加工模具的耗材,市场需求量很大,用废以后回收,还能重新加工。当然技术要求很高,不是哪家企业都能胜任的。随着it行业的迅速扩张,产品的前景越来越好。与此同时,有不少厂家因为质量跟不上而被淘汰。
龙大奎并不笨,他明白,自己的万向牌慢走丝切割线,信誉还算不错。假如能兼并几家企业,将产能翻一番,至少在长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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