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竹,周诲也有些担忧地看向了莫喜。只是周诲的想法和陶竹不太一样,他是一路上都在思考“误会”“挂树枝”的事情,如今突然听见莫喜的声音,才注意到莫喜这一路上竟然没有说话,甚至莫悲说得话都比莫喜多一些虽然这是因为水凰儿努力和莫悲搭话的缘故。这在于莫喜当然是非常不自然的。事实上,现在莫喜即使主动开口了,表情也不像是平时那样带着可爱的笑容,倒显得有些不安和恐惧,似乎在畏惧着什么似的。可水凰儿并不熟悉莫喜,自然不会注意到莫喜的反常。她对莫喜的问题也不以为意,丝毫不介意人族提起自家的秘宝,反而笑眯眯地说道“正因为是存放秘宝的地方,才合适招待尊贵的客人啊我们还想要请不倦仙尊大人还有莫悲妹妹评鉴那些宝物呢”这确实是妖族的习俗。它们可没有什么财不露白的想法,有什么好东西一定会展示出来。越是尊贵的客人,越是有这个待遇。
莫喜却感觉到了强烈的违和感。这种违和感不止是对秘宝,还因为火渊神树。是的,莫喜确实很反常,因为他跟着周诲来到南境,第一眼看见火渊神树的时候,看见这棵树在熊熊燃烧。莫喜知道,那是幻觉。因为他看着燃烧的巨木的时候,师尊正在和他的妹妹说话,莫悲很喜欢那棵树的样子,她的喜好再怎么奇怪,也不会喜欢那似乎要将整个南境烧穿的可怕场景。可那幻觉又如此的真实。那巨木燃烧如同地狱一般的炙热,妖族的哭叫和咒骂,还有他心中的恶意都是真实存在的,让他无法忍受。就在莫喜想要跟师尊求助的时候,水凰儿出现了。那一瞬间,莫喜觉得水凰儿是为了燃烧神树来找他这个“罪魁祸首”报仇的,他更理所当然的想要攻击对方,杀死对方,肢解对方,以发泄心中的恶意。当然,那也是幻觉。下一刻他看见水凰儿恭敬的向师尊行礼,还充满喜爱地看着自己那自己那傻乎乎的姐姐,莫喜顿时觉得自己脑子清醒了一点。只是心中的恶意所带来的的不舒服不是那么容易消失的。莫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产生“毁灭吧”的奇怪想法,甚至被这种想法所影响,想要真的烧掉神树攻击水凰儿,所以他这一路才没说话。好在这一路的景象也让莫喜进一步的平静了下来。虽然一路上,各种幻觉没有停止,不是看见被焚烧的神树,就是看见在火焰中挣扎发出绝望咒骂的妖族,甚至幻觉中的莫悲都不省心,似乎总想要从他身边离开,去找某个人,但时不时响起的“我不要上课”“就是从树上跳下去活活摔死,我也不要学习”“呜呜呜,我要回家”这种发言,总是及时将他从幻觉中拉回来。其中,最醒神的是那挂满了妖族的枝头。莫喜分不清是幻觉更可怕,还是那个场景更可怕。想来是现实更可怕一点的。即使对大师兄被挂枝头多么幸灾乐祸,可作为被杀鸡儆猴的小猴子之一,莫喜可是很害怕有一天自己也被挂上去,尤其是他跟没皮没脸的大师兄不同,还有着“我可是最被师尊宠爱的天灵派小师弟”的心理包袱在的,要是被同门弟子看见自己的丑态,那还不如死了比较好。而焚烧火渊神树,攻击妖族圣女,绝对是会被挂树的行为。何况他和它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做这种事莫喜这么思考着,才勉强压下了那源源不断的幻觉,就这么一路来到神树最上方,他突然听见“日轮宫”这个地点,这次倒没出现幻觉,却诡异的产生了疑问费尽心思都无法进去的地方,现在那么容易就可以进去吗伴随着这个问题,同时还有古怪的讥讽的情绪。像是对自己,也更是对某个他自己也不知道的存在。莫喜被这种莫名的情绪支配着,嘴里说出了他自己都不理解的话语“原来妖族那么大方吗我以前就算是你的情人都无法进去呢”毕竟那是之前怎么都没有办法进去,不得不使用下策恩,什么下策“”水凰儿听闻,就算是她,也感觉到了莫喜莫名的敌意。她不由微微蹙了蹙眉头我没有得罪这位莫悲师妹的弟弟吧他这是什么态度明明长着和莫悲妹妹一样的脸,说话却那么不可爱不对,本来单纯看脸,也是莫悲妹妹更帅气一点。水凰儿尽管有点不太高兴,不过对于贵客的徒弟,她给足了面子,依然笑盈盈地说道“日轮宫会自己挑选对象,只有强者才可以靠近,确实,如果我的情人不够强的话,是无法进入的不过我也不会挑选那么弱的情人,不,应该说,我根本没兴趣找什么情人,现阶段我只想要支援我的偶像。”她最后一句话是看着莫悲说的。莫悲莫喜并不领情,或者说,他混乱的大脑根本无法接受外界信息,只被情绪驱使着露出了恶意的笑容,还想要说什么。不过在莫喜再次张嘴之前,温和的声音响了起来“喜儿,你对日轮宫很有兴趣”“是”莫喜应了一声,慢一拍的反应过来是谁在跟自己说话。他眨了眨眼睛,如梦初醒一般的看向师尊,突然觉得自己刚刚的情绪多么莫名其妙像是师尊这样的存在,妖族给予什么待遇不都是正常的吗为什么自己会觉得不甘而且这种不甘那么真实,现在还噎在心口。可惜莫喜反应过来得慢了一些,周诲已经说道“如果那么有兴趣的话,不如自己进去看看”“进去看看”莫喜呆呆的重复道。他即使在混乱状态,也觉得师尊说的不是那么单纯。“对,用你自己的力量进去看看,”周诲说道,看向了水凰儿又环视了四周一圈,像是想要得到什么的许可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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