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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去(17 / 23)

,他的镰刀似乎一直都没慢过“嗉嗉”声依然有条不紊地按着一开始的节奏在响。我不行,我割不出那样干脆的声响,我总是断断续续的。离前面的田埂还有一段距离,我的脑袋又开始发热,我知道我又得起身吸口气了。

这次,父亲也起身了。“阿和,你咋恁这么慢啊!”他用镰刀在我甩下的稻束上挥了挥。他的镰刀边缘已经被稻茬磨得发亮。“阿和,你不要听你爸讲,别急,慢慢割,别割到手就好。”母亲起身对我笑笑。我没说话,再次俯下身割稻,这次我决定割完剩下的这一小拉水稻再起身。我在手上加了把劲,撸过稻杆,就是一镰,每一束都给了它们一个干脆的了断。由于太快,右手有点握不住镰刀,有几次差点被稻杆带出虎口,但是,还是不能慢!

割!甩!割!甩!透过稻丛,隐约可以看到前面的田埂了,那上面好象有朵红花,但被水稻叶子遮挡着,看不清楚。割吧,割到头了,就清楚了。

鼹鼠的前面是一团漆黑,但它的爪子刨土的声音从未间断过。摄像头不会是绑在它的身上吧,要不然,那些声音怎么会这么清晰。“它们总是不停地刨啊,刨啊,直到看到光明为止。”赵忠祥刚说完,屏幕上的漆黑就变成了一片番薯地,蓝天,白云也都跟着出现,但鼹鼠却愣愣地趴在洞头看东看西。

镰刀割倒了最后一束水稻,我猛地直起身,看到之前那朵红花,其实只是一个红色的塑料袋。在塑料袋旁边是一棵高高地昂着头的杂草,我一廉刀挥过去就让它断了头。

我往回走,看到父亲也剩得不多了。“完啦?”他问。“完了。”我说。他起身看了看我割的,说:“怎么割得这么高啊?”我看了一眼身后的稻茬,果然很高。“算了,快点割吧,割好了,还要打稻呢!”他又俯下身。

我走到后面的田埂边,拿过水壶,拧开,往嘴里灌了一大口凉茶,茶很甜,可能是母亲在里面加了冰糖。母亲的第二拉也割了一半了,她起身叫我把凉茶送过去给她喝两口。我赶忙送过去,她接过,喝了一小口,对我说:“省点喝,要不然下午没得喝了。”我说好,把水壶送回到田埂上。在一块石头上磨了两下镰刀,我继续割第二拉,刚刚被风吹凉的身子,又开始热起来。

小弟还是很慢,他与母亲的距离拉得越来越长,不过他身后的稻束倒是蛮齐整的,他看到我过去,起身问现在几点,我看了下手表,告诉他现在9点多了,他说9点了啊,那瑞安台的灌篮高手的重播快开始了,我说是啊,应该快开始了。我没再理他,撸过左边的一束,给了它一镰刀。可能是镰刀的刀刃被稻茬磨得锋利了,这一束断得很利索。

流川枫先是运了两下球,球在地板上发出了两声脆响“啪”“啪”很好听。接着,他又猛地往前冲了一步,但这是虚晃,前面的仙道被骗了。动作没有慢下来,紧跟虚晃,就是一记跳投,球在空中呼呼作响,然后“哗”地一声,清脆地落网,漂亮!

“嗉”“嗉嗉”这声音,听起来越来越带劲了,我手上的镰刀也不断地变快,变快——“阿和,割低点!”父亲的声音一下拔高了。“你讲轻点勿好啊,讲恁响,作什么!”是母亲的声音,父亲不作声了。我把手上的稻束甩到身后,放慢了手上的动作。水稻的根部很有韧性,要多用点力,才能割断它。

“阿和,你说樱木花道他们能打赢陵南吗?”小弟停下来问我。

“不知道,很难说,得看流川枫的发挥了。”镰刀在我握着水稻的那只手上划过,擦破了一点皮,不过没出血。

“樱木花道也太衰了,竟然在对海南的时候,把球传错了,不过他是新手,也算不错了。”

“呃,是啊。”有只青蛙一动不动地蹲在我前面,我用镰刀敲了下它,它竟然也不跳开,我抓起它朝小弟扔过去。

“寻死啊,扔青蛙作什么!”青蛙没砸到小弟,倒扔到了迎面走过来的母亲“快点割啊,要不然你爸又说你们了。你们还真慢,小时候倒比现在快多了。”母亲走到田埂上换了把镰刀,继续回去割。

七岁的小弟拿的是一把小镰刀,他的手很小,只能握两束水稻,他跟在阿公后面割得很起劲。他穿着母亲给他做的蓝色小马甲,在稻丛中很显眼。但这个小家伙很不老实,割了一半,就改变了原来的路线,开始打横割了,大人们也不说他,任由他在灰黄的稻丛中穿梭着。他还叫我也往里面钻,说大家一起打地道战。我没理他,我只想早点割完,早点回家看西游记,今天孙悟空该去打白骨精了。

“啊!”小弟突然大叫了一声。“怎么啦?”母亲快步走过去。“割到手了!”小弟把镰刀丢开,捏着左手的食指走到田埂上。母亲从田埂边摘了两片圆圆的草叶子放到嘴里咀嚼了一会儿,吐出来,敷到小弟弟的食指上。“你啊,咋恁不留心啊,去年割稻也是把手指割了。”母亲又走到田里,把小弟丢在田里的镰刀捡起来放到田埂上。

“阿和,你少割几束,等下上去把阿明的顺道也割了。”父亲的第二拉已经割完了,他拿着镰刀站在我身后点了点剩下的那几排水稻,挑了中间的七束当做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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