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定此人与韩王殿下是相识,而且很熟。”吴蔚的大脑随着东方瑞的叙述飞速运转,心中的恐惧和担忧也越来越大。突然吴蔚瞧见东方瑞的眼中划过一道迫人的精光,又听东方瑞似推敲,似自言般的低声道“护送祥瑞的禁军全部殉职,无一生还,县主怎么会安然无恙地现在清庐县义庄的棺材里,而不是别的地方呢”吴蔚的心脏砰砰直跳,她终于明白小麦肤色的东方瑞为何被称为“玉面”了玉,是冷的。眼前这人温润的言谈下,拥有绝对的冷静她没有因为高宁雪是自己的徒弟而心存滤镜,只因高宁雪牵扯到了案件中,且违和地生存了下来,便毫不犹豫地将高宁雪视为了案件中的一环,哪怕高宁雪是她一手教出来的,哪怕她很了解高宁雪。吴蔚的心中一派森然,想来也是若东方瑞不具备这般品质,又如何能化身乞儿数年,只为收集“蛇妖案”的线索,又如何能得皇帝的青眼,成了前朝唯一一位女官东方瑞自然不知吴蔚心中的翻江倒海,继续平静地说道“祥瑞关系到国运,也关系到天家荣辱,陛下虽然下令彻查此案,却也暗示我们动静不要太大,常知府是国舅府的人,自然能洞察圣意,我是领了明旨的不会主动点破,张宽背着清河县吏绅们的利益,好不容易从这件案子里暂时脱身,怎会再跳回来至于方少樘”东方瑞看着吴蔚的眼睛,反问道“方少樘并非世家出身,父辈祖辈乃是农户,你是和他打过交道的,他的周密和圆滑与出身不符,你觉得,他是得了何人的指点”吴蔚按在腿上的双手紧了紧,摇头道“我想不出来。”东方瑞走了,谢绝了绣娘留下用饭的邀请,她并没有给吴蔚布置什么任务,只是临走前对吴蔚说了一句没事儿到成记铁匠铺去走走。吴蔚点头应下。成记铁匠铺,在从前吴蔚和绣娘住在义庄旁边时,常去的那个市集里,也是明镜司在清庐县内的一个据点,凭明镜司的令牌可以和明镜司的更高级单位通信。听东方瑞的意思,大概是有任务派给吴蔚,让吴蔚到那边是领任务的。吴蔚从东方瑞的口中得到了一些答案,可她的心绪却更乱了。今日东方瑞一口气说了太多人皇帝,皇后,国舅爷,箫伯让,韩王,平佳县主,常知府,方少樘有天家,朝廷里的,皇亲国戚们,还有游走在朝廷和藩王之间的,中间人。吴蔚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位东方大人工作和私下简直是判若两人,工作中的她处处透着一股六亲不认的疯魔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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