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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宁芙眼睑下顶着淡淡的青色起身,直至早膳前,哈欠都一直打个不停,显然歇息不佳。
一旁侍膳的冬梅看着宁芙脸色不佳,不禁心泛担忧,于是避着人悄悄躬身问询了句,“殿下,可是月事来了?”
闻言,宁芙喝粥的动作一顿,而后轻轻摇了下头,只说:“不曾。”
不过算算日子,也的确差不多快临近了。
冬梅立刻知心言道:“看公主唇色泛白,不如奴婢去帮公主煮碗燕窝红枣汤来,就当提早补一补,不然公主身子这般娇贵,万一是亏了气血,过几日怕是又要吃番磨人的苦。”
宁芙本不想喝,可想想上次自己月信到时,的确痛到背冒冷汗,甚至卧榻后偎了床被子还是浑身发冷,整夜都睡不安稳。
这般回想起,还真难免有些后怕。
宁芙喟叹了声,心想怪不得旁人总是言道自己娇气,她生来体质寒虚,又忍不了痛,哪怕只是寻常的风寒头痛,旁人一二日便好,她却能被折腾得直至五六日都病殃殃的无精神。
因对上次的腹痛心有余悸,宁芙略微思吟,还是点头,“好,你去煮就是。”
早膳用过,加之一碗补汤入胃,宁芙这才精神好些,而后心念昨晚难眠时刻所做的一个决定,她不想再继续耽搁,于是起身冲下言道。
“备好轿辇,我要去趟崇政殿。”
“是。”
……
崇政殿,宁芙给父皇请了安后,二人又父慈女孝地语聊半响,出殿后,宁芙却没急着回芷栖殿,反而遣走了婢女,独自一人等在偏殿庑廊一侧,饶有心事地前后徘徊。
身边没了贴身随从,她反倒轻松些,心想过会儿就算被拂了面子,也不至于太过丢人。
半柱香的功夫过去,宁芙终于等来二哥姗姗来迟来向父皇汇禀政务,她原本是掐算好时间的,但二哥大概是被什么事务缠了身,这才晚了些才到。
她不敢现在就拦,只待等父皇和二哥将正事说完,再寻机去提自己的私事。
例行汇禀无需用时太久,只盏茶的功夫,便见二哥脸色微沉的迈阶而出,宁芙立刻提裙跟过去,但见二哥周身散发的气场分外压人,她犹豫地缓下步速,纠结眼下的当口究竟适不适合开口。
“是谁?”
宁桀敏锐,很快察觉身后有道鬼鬼祟祟的动静,蹙眉回身,意外来人竟是自己的五妹。
戒备心瞬间放下,宁桀脸色缓了缓,“芙儿,你在这里做什么?”
“二哥安好。”宁芙脚步一顿,先欠身行礼。
宁桀示意她起,想了想有所猜测地开口:“芙儿,可是驯奴遇了难题?”
宁芙心下一惊,差点在二哥面前露了慌,她面上微作掩,忙重重摇了两下头,否认道:“不是的……二哥,我过来是有事想求你。”
闻言,宁桀忡怔了下,随即弯唇笑了笑,他这五妹自小千恩万宠长大,想要什么都不必她开口,天下珍宝都尽数呈她面前来,又何需一个求字。
这么一听,宁桀还真有些好奇。
“芙儿想求我什么事?”
宁芙定睛,犹豫着启齿:“我想学武艺。二哥,你能不能帮我在军营中寻个武艺精练些的兵将,叫他来公主府教习我一些……防身之术。”
这就是宁芙昨日辗转思寻一晚上后所作的决定,她思来想去,只觉一切窘迫的根源,都是因自己太过娇弱无力。
若她凭一人之力便能抵南越公主挥下的鞭,又何需阿烬来帮忙,她也不会因此允他诺言,和他发生越矩的过度亲昵。
脸色稍讪,她忙垂下头作掩。
宁桀精准捕捉到她口中所说的‘防身’二字,闻言立刻严肃起来:“可是因为南越公主?昨日公主府发生的事我今晨才听说,幸得门口守卫兵士机警,才没酿成大祸……芙儿放心,此事二哥合联过后定会给你出气,只是眼下联军事重,南越国君又素来谦卑,为合防雍岐兵演甚至主动将越军的指挥权交了上来,所以在这关卡,他膝下子女无知犯下轻狂,我们却不好直接置深牵连,相碍到两国人民福祉。”
宁芙虽不明政事,可也知晓眼下两国合联的重要性,南越公主放任无知,她又岂会与一蠢人牵扯计较。
无视,就是对其最好的轻视。
更可况她所提之事跟南越公主并没有半毫关系。
她之所以做这个决定,全是因为她自己,若非要再牵扯上一个人,也是阿烬,哪里会轮得到她?
宁芙抬眼认真道:“国事为先,万民为重,芙儿知晓的。而且,南越公主没有在我这讨到什么便宜,我也没被她真的气到,事情就算过去了,二哥不用将不值在意的事赘挂在心。”
不过……宁芙说完才想到,为她出气的明明是阿烬,怎到了二哥口中,倒成了是守兵们的功劳,其间可是传话有误?
不过这样也好,阿烬不被允许出府,二哥不知此事反而少了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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