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母亲号脉瞧身子的,你别再胡闹!你若是再在这里胡言乱语胡搅蛮缠的话,可别怪我不客气。”
齐锦绣知道这沈彦清将来会位极人臣,也晓得沈家将来必会飞黄腾达,所以,自是不敢得罪沈家人。
“沈二爷说笑了,我并非是在胡搅蛮缠,我方才说的,都是真的。”齐锦绣用手使劲去掰沈彦清的手,见无效,也不再搭理沈彦清,只对沈太太道,“我不过市井小民,原嫁到沈家来,就是高攀了。如今二爷秋闱又高中举人,明年春闱得中一甲,也是必然的事情。二爷前途无量,将来是要位极人臣的,根本不该有我这样身份的妻子扯后腿。太太,我若是此刻与二爷和离了,将来二爷另娶官家女为妻,岂不是对仕途更为有利?再说,到时候,太太见不到我,想来心情也会更好一些。”
“齐氏,你这话可当真?”沈太太虽则不信,但的确极为动摇。
“自然当真!”齐锦绣肃着一张小脸,说得极为认真,“我身份低微,实在配不上二爷,我这些日子来,都已经想得通了。”又道,“虽然当初沈老爷是为着我好,可是,我想,他若是此刻还活着,瞧见咱们都过得不痛快,想必也是后悔当初的决定的。”
见齐锦绣不像在说笑的样子,沈太太到底是动了心的。虽则自己不想违背老爷临终遗言,将这齐氏女赶出去,可是,既然如今齐氏女自己提出了和离来,那这事情就得另当别论了。再说,她说的话也对,彦清将来前程似锦,的确不该有一个出生市井小户的妻子。
“好,齐氏,若是你真是心甘情愿要和离的,而不是在耍什么花招,我便答应了。”沈太太面上终是露出了些许笑意来,端端坐在圈椅里,眉眼弯弯道,“难得你也能够懂事一回,有这样的自知之明,主动提出和离来,还了我儿子一个自由之身。你这也算是帮了我一回,且放心,我也不会亏待了你。自打你父母双亡之后,你那娘家的叔叔伯伯根本不管你一双弟妹的死活,你要是回去了,想必日子也艰辛。放心吧,我会给你一小笔银子,至少不会叫你那弟弟妹妹再流落街头。”
齐锦绣笑着道:“沈太太宅心仁厚,锦绣十分感念。不过,我还有一个要求。”
“是什么?”见给了银子,这齐氏女还张口就提要求,沈太太又冷了脸。
齐锦绣道:“沈太太跟沈二爷给不给银子,倒是其次,给我就拿着,不给,我也不会要。”她顿了顿,态度坚决道,“甜宝是我闺女,她才四个月大,不能没有娘亲,所以,想我乖乖离开沈家,我是必须要带着甜宝一起走的。我知道,你们怕以我的能力会养不活闺女。不过,二爷就算再厌恶我,那也是甜宝父亲,以后每个月甜宝的一应生活费,沈二爷要付。”
最后几句话,齐锦绣是望着沈彦清说的,但见沈彦清目光清冷,那深邃的眼眸中有些她看不懂的东西,她也不敢再看,只别了脑袋去。
沈太太不喜欢齐锦绣,对那孙女,自然也不会多好。孙女不是孙儿,不能传宗接代,再说,她是齐氏生出来的,将来长大了,肯定跟齐氏一个鼻孔出气,不给她气受就好的了,还指望祖孙俩能够相处融洽吗?因此,沈太太想都没想,便应道:“我答应你。”
“我不答应!”沈彦清冷声拒绝,继而清冷眸光死死盯住齐锦绣,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字来,“齐锦绣,你在耍什么花招?”他眉心紧紧蹙着,一步步朝齐锦绣逼近,“是想害我身败名裂?我前脚才将得中举人,后脚就抛弃糟糠之妻,你是嫌我命太长?”
齐锦绣既然能来,自当是做好万全准备,听得沈彦清这话道,安然道:“二爷想得多了,你是甜宝父亲,我害了你,自己又能有什么好处?我只是想得明白了,也实在担心家中弟弟妹妹,所以,这才做了这样的决定。原本还在犹豫,可是如今说了出来,只觉得轻松许多。”她笑了笑,“再说,和离乃是夫妻你情我愿的事情,是需要去官府登记的,根本扯不上什么害你。”
沈太太道:“彦清,你要是愿意娘多活几年,就别再胡闹!”她态度极为坚决,说罢,便紧紧捂住胸口来,只歪着身子往一边倒去。
“娘!”沈彦清是大孝子,见母亲气得倒下去了,连忙上前去扶住,“儿子应了就是。”
见儿子松口答应了,沈太太这病自然就好了,她一把抓住儿子的手,激动道:“彦清,既然这事情是齐氏主动提出来的,你也答应了,打算什么时候办了此事?”说罢,似是怕齐锦绣会后悔似的,直接做了主道,“择日不如撞日,要不就今儿吧,快,趁着时候还早,赶紧去县衙门将这大事给办了吧。”又转头吩咐张妈妈道,“你去二爷的院子,帮着将齐氏的东西都收拾妥当了,再去库房另取三十两银子来。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啊。”
“是,太太。”张嬷嬷应声,又抬眸望了沈彦清一眼,这才折身离去。
齐锦绣就怕沈家不答应让她带走甜宝,此番见沈太太答应得爽快,倒是重重松了口气。她等着沈彦清一起去官府做登记,一直站在大堂中央未离去,一抬眸,便见那白青莲朝自己望来。方才一直忙着正事,倒是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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