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位也就是脸嫩,可不是一点都不懂可以随便糊弄的外行。尤其是昨天拿出来的那些图纸,若是真能试验成功,那以后他造房子起来,也能有不少便利。
阮白看人眉毛上都挂满了露水,心里面熨帖:“工头不急,先喝一碗热汤再说。”现在早晚天气还是很冷的,这人出门的时候,估计天都还没亮。
其实这热汤也没什么,就是荒驿里什么时候都有的骨头汤。因为是待客,云姑盛的时候特意切了几片肉,还切了一点酸菜。
工头没想到这热汤真这么实诚,早上出来的时候他还吃了点,现在一看突然就饥肠辘辘了。
喝完热汤,两个人就开始谈正事,先去预定的施工地上转了一圈。驿站本身并不是问题,除了施工要求高一点之外,全都按照规制来。难点全在阮白所画的驿丞的房子上,房子不大,可是要求一点都不少。
“阮大人,不瞒您说,您若是地上打算铺上木地板,那地基最起码得抬高一些,可若是抬高了……”工头比了比将来驿站的主体建筑,“恐怕不大好。”
“嗯。”阮白点头接受,“那如果不铺木地板,用方砖的话,会不会很潮湿?或者把驿站也抬高一些。”
“可是这样一来,得多花许多钱。”
两人商议了一天,楚昊回来的时候,工头刚走,阮白感觉有点喉咙痛,突然问道:“丽娘他们的家里人有消息吗?”
楚昊点点头又摇摇头:“没那么快。现在太乱了,许多逃出去的人不想回来。一些人少的地方,巴不得人留下,直接上书朝廷,让这些人留在当地,估计通过不难。一些人已经被安排进了当地,只差个户籍还没有理顺,现在统计的那些都是口头说说,这里面的消息未必确切。”
“有人浑水摸鱼啊。”阮白倒是很明白这个状况,赶紧提醒,“赶紧趁机帮我也弄两个身份。”
楚昊瞪了他一眼,又把人抓过来捏了一把:“哥给你弄身份还需要‘趁机’?咦?怎么瘦了?”
阮白把伸进自己衣服里的手拉出来:“说正经事呢,瞎摸什么?”家里又没体重称,两个人天天抱一起睡,哪里能那么简单就看出瘦不瘦的?这人趁机占便宜才是真的。
楚昊锲而不舍百折不挠:“你瘦了才是正经事。”皮肤的手感是越来越细腻顺滑,但是肉怎么就越来越少了呢?尤其是肋骨这里,摸着都嗑手了!
“我长高了!”
楚昊用一种萝卜也能长高的眼神看了半天,决定:“长高归长高,谁允许你长高了就能瘦下来的?一会儿晚饭多吃一碗饭!不准挑食!”
顺阳关一通路,伴随着各种消息一起过来的,还有楚昊特意派人采买来的各种蔬果鲜食。虽然味道不咋样,但是食谱好歹丰富了一些。
阮白这个身体的年纪正是能吃的时候,晚饭多吃了两碗。楚昊表示很满意。
相比于顺阳,西京和京城都要暖和许多。京城外的金裳河岸边,早就已经游人如织。平时难得一见的淑女们全都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踏青游玩,吸引了众多士人公子。哪怕是贵为一国的国君,皇帝也带着家人一同来金裳河游玩。
当然,皇帝的逼格不一样,人家在金裳河边有一个庄园,占地面积颇为不小,还邀请了许多重臣和家人一起同乐。
未出阁的贵女中,敏公主无疑是最亮眼的一个。她本就地位尊贵,加上遗传自其母,却比母亲更胜一筹的美貌,凡是见过她的几乎都要悄悄多看几眼。
不过如今的话题中,敏公主的婚事却让她的处境有些尴尬。本来她和楚昊的婚事几乎是铁板钉钉的事情,她也是好奇,才听说楚昊这个人来京城后,就去见了一见。在没见到人之前,她原本还担心未来夫婿只是徒有其名,可没想到真人确实英武非凡,还没有一点京城那些少爷公子们的不良习惯。
她对楚昊是满意的。可没想到就在平西王妃来京城准备说亲的时候,楚昊竟然失踪了!这本来也没什么,她知道自己满意,别人未必对她也满意。况且她身为公主,早就已经对自己的婚姻认命。
可是也不知道是哪个嘴碎的嚼舌头,说是她放话非楚昊不嫁。
为了这件事情,她几乎已经成了整个宫里面的笑柄。
皇帝为了这件事情也很犯愁,逮住把自己往树后面藏的上将军:“你家小子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上将军装糊涂:“臣家的小子在那儿爬树呢,没啥意思啊?”他今天带媳妇儿子来了。六岁大的儿子正扒在树上跟他媳妇对峙,晚上逃不了一顿竹笋炒肉丝。
皇帝大怒:“别跟朕装糊涂!”
上将军抹了把脸:“陛下,强扭的瓜不甜。敏公主也到岁数了,该找个人嫁了。”
阮白不懂得种地,但是他身边的,哪怕是“城里人”丽娘也知道一些农时。
在他还在为了驿站纠结的时候,家里面突然呼啦啦来了好多人。
阮白惊:“干嘛呢?这怎么回事呢?”
丽娘解释道:“楚大人雇佣了一些人开荒地。平时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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