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薄西山,可是还是没有见到他的踪影。多日来所有的懊恼,所有的失落,全都一股脑地涌上心头。眼眶里那些泪水,就像开了闸门的河水,一下子就都涌了出来,能打湿整个天空。”
“桑女,桑女,你怎么哭了,有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去找他算帐!”
站在高处的桑女看到梓良哥在墙下,一脸焦急地望着她,不禁“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桑女别哭!桑女别哭!有什么事跟梓良哥说!千万别哭坏了身子!你跟我说是谁欺负你了,是不是哪个青皮后生惹你了?还是你的哥哥嫂嫂欺负你了?再不就是挨你爹爹的骂了?”
桑女抽噎着说:“梓良哥,我没事,我真的没事!不知怎么了就是想哭!”
“桑女下来吧!你不是喜欢读书写字吗?去我的学馆我教你写字,我教你读书描图样去,我那里还有很多好玩的东西,你见了准保喜欢!”
桑女坐在墙上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说:“梓良哥我今天也不想读书,也不想描画,就想一个人在这里哭一会儿,哭过了,我就没事了,我就会好起来的,你快去学馆吧,别耽误了!”
梓良说:“桑女,你是不是丢什么东西了?不要紧,说出来梓良哥就是上天入地也一定帮你找到!”
桑女点点头又立时摇着头。
梓良有些摸不着头绪了,便去哄她说:“桑女别哭了,你看把眼睛都哭红了哭肿了,多难看呀!不信你去我那里,让那面铜镜告诉你!”
桑女的哭声小了一些,可还是止不住地抽噎着。
梓良踌躇了半天,见劝她不动,就说:“我得上课去了,你快些下来吧,小心别摔着。”刚走出几步桑女却在后面喊他:“梓良哥,当初你说过的话还算数吗?”
梓良说:“什么话?”
桑女说:“铜镜呀!你说过要送给我的。”
梓良回过头望着哭得跟泪人似的桑女,心底里的一根弦被狠劲地拨了一下,有些疼,略一沉吟,点点头,郑重地说:“行!不过咱们事先可是说好了的,等你成亲之日我一定送给你做嫁妆的,难道你要成亲了不成”
桑女脸上飞起一朵红霞,说:“谁要成亲了?梓良哥还记得就行,可不许耍赖皮说话不算数的!”
“当然算数,当然算数的!”
伍、议婚
那天一大早天还没亮,院子里的那棵老榆树上的喜鹊就开始“喳喳喳喳”地叫个不停,叫得桑女心里一个劲的发慌。都说那喜鹊是报喜的神鸟,难道今天会有喜事来临?难道白脸哥会在今天来提亲?越想桑女的心跳得越厉害。还在被窝里,她便摸过那双红睡鞋,放在胸前,然后口中祝道:“天神地神显显灵,桑女有事求神明。一只绣鞋占一课,喜事应在此鞋中!若是正来无消息,若是反来喜事成!”轻声祷罢,便把绣鞋高高地抛了起来,桑女闭了眼,但是心却随着绣鞋一起飞起又一起落下。鞋子落下,桑女竟有些不敢睁眼去看那只绣鞋,会是个什么结果呢?当她缓缓地睁开眼,心猛地提出到了嗓子眼里,那只绣鞋倒扣在被子上,真就应了刚才的祷词“若是反来喜事成!”桑女猛地把那人绣鞋紧紧地抱在了怀里。泪水竟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桑女胸口揣了一只小兔,又一如既往地早早爬到围子墙上眺望,忽然大路的尽头,轻尘飞扬,桑女的心一阵猛烈地跳动,她想:那黄尘里奔驰着的那驾马车会是他吗?要是我那心爱的白脸哥哥的马车那该多好啊!马车近了,都可以听到马蹄那特特的脆响了,驾车的是个年轻的后生,他的葛巾在风中飞舞着,他的衣襟张起了清风。近了,更近了,帅气的脸庞。浓眉下那双神采奕奕眼,还有高挺的鼻染,微微上翘的下巴,是他!是他!不是他是谁!白脸驾驶着那驾马车,他的眉宇间透着英气,他的脸庞上洋溢着喜气。车上还端坐着一个中年的妇人,桑女猜想那大概就是白脸哥哥请来的媒人。桑女望着那辆马车和车上的人,一下就蹲坐在了地下,多少天来的渴盼,多少天来的焦灼一下子就化成了绵绵不断的泪水,他真想一下子就投进白脸哥哥的怀里痛痛快快地大哭上一场。近了,马车又近了。桑女几乎是从土墙上一跳而下,她向着马车,向着她心爱的白脸哥哥飞奔而去。
马的一声长嘶,在桑女的身旁停了下来。白脸飞身从马车上一跃而下。一把就拉住了桑女的手,说:“桑女我来了,我来向你正式提亲,你愿意嫁给我吗?”
桑女深深地凝望着他,他的面庞还是那般的白析红润,他的目光还是那般火热炽烈,他的声音还是那样的让人沉迷陶醉,最要命的是他的笑容,可以让人全部都溶化掉。仿佛所有的世界都不存在了,就这样静静地望着他,如梦如幻。不论他在说什么她只是一个劲地点着头点着头,自从别后至今,多少话语要对他说,多少情肠要与他诉,可是那千言万语鲠在咽喉,此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而眼泪却一下就夺眶而出。
“桑女,桑女你还好吗?你怎么瘦了,你的脸色也有些憔悴,为什么不好好照顾好自己,你知道我日日夜夜都在思念着你吗?”那些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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