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娇笑答曰说要么是梦里得了神仙指点,要么是不记得从哪本书里看到的,至于嬷嬷与丫鬟们相不相信的,她倒不在乎。信如何,不信又如何?
谁知栾嬷嬷几个竟毫不怀疑地信了,在她们眼里,大小姐其实一直是藏在鞘里的宝剑,蒙尘的明珠,少爷们都说了,大小姐是厚积薄发,不鸣则己,一鸣惊人,做下人的,哪有少爷们懂得多?
“绿殳的主意很好,再想想看……你告诉闻刀,我们明日去南城门一带走走……”
她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做生意也要看机缘,但还是有种情不自禁的急迫感,她已经十三岁了,留给自己的时间不是很多了,而眼下她的手里一点筹码也没有。
以二哥和小哥的实力,要撼动池万林这棵大树,是不可能的,池荣娇绝对不允许因为她的亲事,将上一世的惨事重演!
日前二哥来信说父亲答应了他,与王家的亲事不会再提,她的亲事,由二哥物色人选,再由父母定夺,换言之,她的亲事,二哥能做大半的主……
荣娇知道二哥不会撒谎,可是她信不过池大将军,有前世为鉴,荣娇对这位父亲,是不敢存盲目地信任的!
更不会相信他是因为父子情谊,看中了二哥的潜力,能够光耀门庭,才做出的让步。
二哥本是池家人,他的一切荣耀都是池家的,难道他还敢叛出家门?
本朝以孝治国,顶着不孝叛出家门,二哥的前途也完了。
荣娇很急,她迫切地需要自己尽快强大起来,做生意不是解决之道,但,至少手里有银子好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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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荣娇带着绿殳,依旧易男装,翻墙头出府,与闻刀会合,一路直奔城门。
荣娇再不懂做生意,也知道铺子要开在人多的地方才有赚钱的可能,除了大正街,城门一带人来人往,符合条件。
“……南城门进出者最多,而且从南方北上的有钱人居多……”
闻刀建议先去南城门,一来是路程最近,二来由南自北而上到都城的,基本都是从南门入城,四座城门中,南门每日的人流量是最大的。
三人在南城门一带转了好半天,荣娇不由心生失望,城门这边熙熙攘攘,热闹是挺热闹的,商铺也不少,但都规模不大,经营的也是最普通不过的大众用品,利润透明得很,赚得是辛苦钱,与大正街那边的高利润有着天壤之别。
辛辛苦苦赚银子当然不错,但不符合荣娇的规划。
“闻刀,你说这些铺面一年的利润有多少?”
荣娇站在街头,随手指了指眼前的商铺问道。
“小人估计一个铺面一年少则二三百两,多则不超过千两。”
闻刀这些日子没少在街面上晃悠,行情门儿清。
荣娇眨眨眼没说话,一年几百两银子,对她来说太少了,这样一点一点地攒银子,太慢了!
“……先找地儿吃点东西吧。”
急也没用……
跑了大半天了,三人都满身的汗,灰头土脸的,又渴又热。
也没怎么挑剔,就近找了个看起来还干净的食肆,挑了个人少的地方坐下。
食物也简单,主食是烙饼凉面,荤菜有卤的酱货,素菜是应季的青菜。
虽然可选的不多,待坐下点了食物后,才发现随便挑的这小小的食肆摊竟收拾地干净舒适,门前梧桐绿荫如盖,树荫下搭着凉棚,摆着粗木短桌方凳,脚下铺着碎石子,靠墙一溜儿种了排牵牛花,因是午后时分,那些小喇叭全都闭合着睡觉去了,只留下半墙高的心形叶子抖着绿意。
已经过了用食的时辰,桌凳空闲的多,加上新来的荣娇三人,外头也只三四桌还有客人,与她们之间都隔了几张桌子,左边的那桌已经用完了,桌上杯碗狼藉,四个形容猥琐的汉子正半敞着衣襟闲聊天。
“……什么得道高人!狗屁!老子就看不惯这些装神弄鬼的牛鼻子!”
一个汉子陡然拨高了声音,听着火气十足,象要吵架。
“张大鼻子,你嚷什么!”
他的同伴喝止道:“得道高人也好,装神弄鬼也罢,都是那道人的事,与你有什么干系?”
“就是,你大老张又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人家信人家的,求符给香火钱又不花你一个子儿,”另一个同伴也笑劝:“你打得哪门子的抱不平!”
“谁说不花老子的钱?”
那张姓汉子性本无赖又喝了酒,不由嚷得更大声了:“吕小寡妇拿老子的钱去孝敬那些牛鼻子,怎么不干老子事了?”
“嗤嗤”
他的同伴挤鼻子弄眼睛一阵狂笑:“行啊张大鼻子,居然把那小寡妇弄到手了,那小模样……啧啧!花你点银子还不是应该的,人家能白给你?”
“她拿老子的钱去养野牛鼻子!还嫌老子长得丑,说什么在桃花观见着仙人了,疯了似的天天往那儿跑,找俊俏小道士,每回老子要乐呵乐呵都不情不愿的!你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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