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都隔了几张桌子,左边的那桌已经用完了,桌上杯碗狼藉,四个形容猥琐的汉子正半敞着衣襟闲聊天。
“……什么得道高人!狗屁!老子就看不惯这些装神弄鬼的牛鼻子!”
一个汉子陡然拨高了声音,听着火气十足,象要吵架。
“张大鼻子,你嚷什么!”
他的同伴喝止道:“得道高人也好,装神弄鬼也罢,都是那道人的事,与你有什么干系?”
“就是,你大老张又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人家信人家的,求符给香火钱又不花你一个子儿,”另一个同伴也笑劝:“你打得哪门子的抱不平!”
“谁说不花老子的钱?”
那张姓汉子性本无赖又喝了酒,不由嚷得更大声了:“吕小寡妇拿老子的钱去孝敬那些牛鼻子,怎么不干老子事了?”
“嗤嗤”
他的同伴挤鼻子弄眼睛一阵狂笑:“行啊张大鼻子,居然把那小寡妇弄到手了,那小模样……啧啧!花你点银子还不是应该的,人家能白给你?”
“她拿老子的钱去养野牛鼻子!还嫌老子长得丑,说什么在桃花观见着仙人了,疯了似的天天往那儿跑,找俊俏小道士,每回老子要乐呵乐呵都不情不愿的!你们说,那桃花观是什么正经去处?那些道士肯定诳着良家妇女弄什么阴阳采补术……兀那小子,你笑什么?!”
张大鼻子说着说着,忽然一拍桌子,伸手指冲荣娇这边就吼了起来。
主仆三人还没反应过来,他们根本不想听旁边的鸹噪,奈何隔得不远,那几人说得又大声,想不听也非不听也非要往耳朵里灌上几声。
“说你呢!穿绿衣服的小白脸子!你刚才是不是在笑话你家张爷爷?”
桌子拍得啪啪响,四个人八双眼睛瞪了过来……
穿绿衣服的小白脸子?
荣娇低头,她正穿的绿色袍子,那八双眼睛看过来的方向,正指着他们这边。
笑话他?
“这位大哥,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家公子何曾笑话与你?”
见那大汉莫名挑衅,闻刀心生不悦,板着小脸,沉声回道。
开玩笑!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家大小姐会笑你?你们那满嘴的污言秽语避还来不及呢,小爷还嫌你嘴臭呢!
“哟!小子,毛没长齐,还挺横啊!敢跟你家张爷爷顶嘴!”
这四人是南城门一带有名的混子,平时横惯了,见闻刀三人年纪不大,又面生得紧,衣着打扮也看不出名堂,是以口气愈发蛮横:“爷爷说他笑,他就是笑了!”
“你!”
闻刀平素跟着池荣厚,一般人见了也要称声闻刀小爷闻刀小哥,哪受得了一个街头混子对自己幺三喝四爷爷长爷爷短的。
再说,大小姐还在这儿呢!
脸一沉就要起身,荣娇看了他一眼,又见那店小二已经拉了掌柜的在一旁,欲上前劝又脸带惧色,心知这四个恐不是什么善类,她不欲多生事。
“兄台误会了,在下虽不才,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的道理总还是懂的,适才正与家仆谈话,未曾留意其他。”
她乔装而出,办正事要紧,并不想多生是非。
“哈哈,这兔爷儿长得小模样真不赖,比吕小寡妇都好看!”
岂知那汉子竟乜着醉意迷离的眼睛,露出满脸的淫笑,调戏起荣娇来:“爷虽不好那一口,瞧他这小模样,倒真想压一回尝尝滋味。刘老三,这比你以前玩得货色强了几百倍……”
“住口!”
闻刀涨红了脸,怒喝一声,抓起桌上的杯子就掷了出去,直奔那汉子的面门而去,人也跳了起来,挡在了荣娇侧前面。
与他同时起身的还有绿殳,向后半步,站在了荣娇偏后一些的位置,以防后背受敌。
这一番争论引来了众人的注目,荣娇左侧方坐着的那桌是主仆二人,原本若无其事吃着饭,待见矛盾升级,为仆的那个眼光轻扫,见闻刀绿殳的站位后,眼光微闪:“公子,您瞧……要不要属下……”
他的主子穿了件普通的青布衫,举手投足间却气度非凡,“再看看……”
看那两个仆从,站位配合默契,攻守兼备,特别是前面的虽年纪不大,下盘倒稳,那几条泥鳅讨不到好。
“道歉吧!大热天的,打打杀杀地多无聊?本来就是一场误会,你道个歉,我就不计较你的胡言乱语了!”
荣娇不想打架,就想吃了饭赶紧办正事。再说天热火气大,那汉子又喝了酒,本是粗人,言语上虽过份,毕竟没真做什么,放他一马也不是不行。
“哈哈,你们听这小兔儿爷说什么了吧?让爷给他道歉?哈哈,小子,你让爷爷干一回,把爷侍侯爽了,爷放你一马……啊!”
大汉呲着黄牙,正说得起劲,但见那小兔儿爷伸出白白的小手,拿了一根筷子掷了过来,刹那间挟风而至直奔面门,迅速之快,他竟躲避不开,眼见着那道乌光奔来,他情急之下头一偏,原本射向他
精彩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