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宴留青就来了宴安的院子。
今天又飘起了细雪,宴留青心情似乎很不错的样子。
宴安看见他,有些稀奇:“你今天不是应该上班吗?”
宴留青闻言笑了开来,“我告假了。”
宴安第一反应就是:“你生病了?”又看见宴留青如常的脸色,“不像啊。”
“没有生病,城北有家古董羹,开得不错,二哥我带你去吃。”
于是去了城北。
在要下马车的时候,就这么几步路,宴留青非说怕外面的冷风吹了他,从马车里取出一条围脖要给他围上。围脖的毛雪白柔软,宴留青细心的给他围了两圈,遮住了下半张脸,只有一双好看干净的眉眼露了出来。
在这样寒冷的雪天里,想吃热气腾腾的东西是人之本能,店里人来人往,生意好得不得了,好在宴留青早早的定了位置。
这个店也是分了一层二层,一层客厅里中央有一个台子,有个说书先生在说书。
他们径直上了二楼的包厢,火炉烧了起来,他把围脖取下来放在一边。
古董羹就是现代的火锅,这家店初吃未觉得辣,辣味后知后觉的涌上来,莹白面颊在热烟中熏出一片嫣红,他拿过手边的茶杯直接灌进口中。没有谨防到,他拿的是左手边的杯子,这杯里装的不是茶,是宴留青给自己倒的酒。
这酒和上次喝的果酒不一样,是纯正的稻谷经了窖藏酿出的酒,这是烈酒。宴安刚一入喉,就发现味道不对,酒水流过的地方留下一片热辣之意,辣气上涌,他被生生的呛了一口。
他不由自主的咳了几声,眼泪都差点咳出来。
宴留青这才发现不对,赶紧拿过他手里的杯子,摸着后背替他顺气。又端过旁边的茶,修长手指拿着茶杯,有一种说不出的好看。
宴安接过杯子,喝了一口。
“这酒好辣。”说这话的宴安眼睛还蒙着一股水汽,看上去莫名的可爱又可怜。
宴留青感觉自己的一颗心跳动的厉害,像是被人轻轻抓了一把,又漫不经心的舔了两口。在他反映过来时,他的手已经摸上了旁边人的头顶,摸过了那顺滑的黑发。
他收回手掩饰般的咳了一声,手执茶壶又倒了一杯茶水,“再喝点?”
从店里吃好饭,已经是过了一个时辰。要走的时候二哥又给他围了个严严实实,他刚吃完正有些热,并不是很乐意,结果二哥十分坚持,说是一冷一热更容易生病,拗不过二哥的宴安还是不情不愿的被好生围住。
走的时候宴安不小心听了一耳楼下说书先生说的故事,说书先生正说道:“要说咱们这京城美人前十排行榜啊,第二到第十是经常变换,但那第一,却是毋庸置疑,正是…”
说书先生的声音被出了酒楼的宴安甩在耳后,他也不是很关心。看过剧情的他已经知道不管现在的第一美人是谁,等主角受考上状元之后来了京都,按照他那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描写,多半就是他了。
此时他来到这个世界已是有了五年,剧情里说他是在宫中同主角受一见钟情的,但他这五年并没有进过宫,也没有入宫的机会。由此可见,就算他是丞相的儿子,入宫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宴安又仔细看了剧情,哦,这才发现,原来原主也是当了个官——守藏史。俗称,古代宫廷图书管理员。这个官员是个闲职,他想当官,一是科考,但是现在科考已经晚了,就只剩下了举荐。
他在晚上同宴知州说了这件事。
宴知州听说他想当官,并没有第一时间表态,他先是沉默,然后听不出情绪的问他:“你为什么想当官?”
大哥问的这个问题很正常,是一个正常家长都会问的问题,宴安早已经预料到,答案十分熟练的脱口而出:“如今大哥二哥都有任职,就我一天无所事事。”
大哥喝了一口茶,长长的眼睫垂下,在眼睛下方印出小片阴影,道:“那又为何是守藏史?”
“我喜欢看书。”宴安立在宴知州前面,神情自若。
此时宴安身穿了件宝石蓝撮晕缬长袍,蓝色反而把人衬得更白,有时候宴知州打眼看去,总觉得这人像是冰雪里堆出来的,不说话的时候,没有表情的时候,清清冷冷,仿佛置身于世外,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放在心上。但是当他笑起来,却又像是另外一副模样,如春日融雪,秋水含波里,那温度滚烫,却原来烫的是自己。
“砰”的一声,是茶盏磕在了桌子上。
宴知州的目光落在宴安身上,对视了一会,道:“是因为守藏史需要住在宫里,你不想呆府里是吗?”
宴安:“……”
呃,他也不造这个官是需要住宫里的啊敲!
大哥这一下子给他干懵了,最近大哥对他很好,如果说是肯定是显得很没有良心,其次是说是的话,大哥肯定会不开心,求人办事,你还把人惹的不开心,那你的事多半告吹。
半晌的沉默。
宴安开口:“
精彩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