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我了吧?那天在律师事务所匆匆见过一面的,”邱明妍态度异常热情“我是明虹的妹妹,以前做编剧的时候常去找风哥帮忙的,那时候,你还转给我姐姐一笔钱呢,记得吗?我姐姐倒是常提起你,说夏小姐真是好人。”
怎么会不记得呢?脑子里清晰地印着那晚她在自己卧室里撒娇的情形,记得那晚清冷的星光和那场撕人心肺的决裂。
“记得的,”夏绿礼貌地点头“邱小姐现在还做编剧吗?”
“没有了,早就灵感枯竭了,”邱明妍轻笑摇头,笑中却有一丝隐藏的得意“现在只等着嫁人了,喔,对了,我未婚夫你没见过吧?家辉家辉过来,给你介绍朋友。”
一个长得挺顺眼的男孩子斯斯文文地走过来,听话地依到邱明妍身边,任她喜洋洋地挽着他的手。最近报纸上常常吹嘘的女编剧配名公子,就是暗指眼前的这对璧人。
“家辉很懒的,总是赖在家里,好不容易强迫他陪我逛街,今天真是好巧,否则就见不到夏姐了,”邱明妍-个人滔滔不绝“唉,我算是脱离苦海了,亏了风哥还在电影圈子里浮啊沉沉,他最近还好吧?滑雪时受的伤康复了没有?麻烦夏姐转告一声,改天我跟家辉上门看他。”
“不客气。”夏绿略微侧过头,望着秦风寻找罐头的方向。这个时候,她可不希望他们两人碰面。一来,不想让人知道他现在狼狈的模样,二来,光鲜夺目的邱明妍,一直是她心头的结。总是没来由地提不起信心,觉得自己矮了对方一截,虽然,想不出自卑的原因。
“听说风哥的新电影后期制作差不多完成了,夏姐你看过了投有?听说很不错喔!”
新电影?她迷惑地抬眼。他一直呆呆傻傻的,哪里会在制作新电影?
“好像是滑雪出事之前就拍好了,要不是发生那场意外,恐怕现在早就上映了。”
呵,原来如此。大概即使他人不在,工作伙伴也照常运作吧?
“风哥现在灵感不断,都不要我帮忙了,”邱明妍娇嗔“想当初他写剧本的时候,一卡稿就打电话给我,他总说我是他的缪斯女神,一跟我聊完天,灵感就闪现了好好笑喔!”
缪斯女神?夏绿的心不期一震。呵,是了,就是这个原因,这就是她每次见到邱明妍时感到自卑的原因。视电影为生命的秦风,每每陷入困境时,对电影一无所知的她,任凭有再多的爱,也无法帮助他渡过难关。但邱明妍却可以,他们是同个圈子里的人,讲着同一个圈子里的语言,做着她看不懂的事。她只能旁观他们默契的笑,听他们在电话里海阔天空地聊,却插不进一个句子,就像一个聋哑的人,面对着这个喧嚣的世界。
这大概是当年她离开风最主要的原因吧。
“妍,”一旁的男孩子指了指表,打断了两个女人的交谈,或者说,打断了未婚妻快活的独白“时间到了,我们是不是该去酒楼了?”
“哦,对了,”邱明妍惊呼“约了你父母吃饭的,那夏姐,我们改天再聊,顺便把结婚喜帖给你。认识郑傲雪吧?我最近跟她也有联系喔,到时候一起见个面怎么样?”
“郑傲雪?她不是人在国外吗?”郑傲雪,又一个好遥远的名字。
“国外?”刚想匆忙寓去的邱明妍惊异回眸“没有呀,她一直在这里呀,因为拍片,我跟她可是一直有来往的。谁跟你说她去国外了?上次在律师事务所不是才碰过面的吗?呀时间来不及了,改天再聊,夏姐,先走了。”
那天,陈律师明明有告诉她郑傲雪人在国外,联系不到,否则照顾秦风就轮不到她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亭?
望着远去的窈窕身影,没留意一张呆傻的笑脸搁到了身旁。
“绿绿,我找到了,拿了好多!”傻瓜推着小车,罐子在车里摇晃作响。
晚餐又是原封不动地摆在桌上,原先腾腾的热气早已散尽,很显然,那个埋在桌上的人对它丝毫不感兴趣。夏绿满腔的热情顿时化为乌有。
几年前,他也是这样,为了一张纸上的涂涂写写,全然不理会她在厨房里耗费的心血。任凭她辛辛苦苦钻研八大菜系、任凭她挖空心思每天变换着炉火上的花样,他却总能无动于衷,宁可对着空空如也的白纸,也不肯看一眼那诱人垂涎欲滴的美食。男人一忙起事业来就六亲不认,这句话果然没错!
“风,风,”她鼓起勇气上前摸摸那刺刺的平头,轻哄道:“吃一点再写,好不好?先吃一点点嘛!”
“唔,唔。”
那傻瓜自从立志当什么鬼作家后,连话也少了,哪怕说一两句客气话也好呀。可是,投有,他只是淡淡地哼两声,像是听见了,又像是没有,仿佛梦游。
夏绿不由怒火中烧,重重跌坐到旁边的沙发上,盯着这个没心肝的男人。难道,她堂堂一个活生生的大美人,魅力竟不敌那几张苍白的纸?哼,她可不是无知,知道有很多所谓的男作家都是狠心狗肺的东西,比如贝克特就靠情妇当妓女供养自己的生活,而诸如拜伦之流,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往往靠勾引女人来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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