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大哥,你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吗?如果你那我们改天再聊好吗?有份合同我得送到客户那里去。”
看他难以启齿的模样,我真不忍心。虽然难得有一个下午跟他待在一起,而且这样的下午、这样的阳光、咖啡和隐隐飘来的音乐,又是我多年梦想的。
“恋恋,”他终于开口“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我顿时明白他所指的,羞怯地回答“你醉倒在我家门口,所以,我送你回去了。”
“我就知道是你!”他敲了一记桌子,汤匙在盘中跳动了一下“我记得那天醉倒前是走到你家门口,可醒来后却发现自己躺在自家的地毯上,还有人给我盖上薄被,垫了枕头。我猜就是你!”
他记得那天的事?那他还记不记他我的股不自觉地红了。
“为什么不猜是我姐姐?”
“安安和惜惜?”他摇头“不,我知道她们一向不喜欢我,所以只有你。”
“也许是诗韵姐。”
“那更不可能。”孟大哥脸上又浮现出一丝明显的痛楚“恋恋,我跟她已经分手了,她再也不会回来找我了。虽然我”
话语打住,我知道他是想说——虽然我很希望那天晚上送我回家的是她。
“恋恋,”他欲言又止“那天晚上,我是不是欺负你了?”
“没没有!”我瞪大眼睛。
“别骗我,虽然喝醉了,但我记得我吻了一个人。除了你,还会是谁?”
“只是一个吻嘛,”我低头“谈不上欺负。”
“我会负责的,”他突如其来的话语惊天动地“恋恋,跟我交往好不好?”
“啊?”我惊奇地看着他“孟孟大哥,你你在说什么呀?”
“我很清醒,”他隔着桌子握住我的手“你是喜欢我的,对吧?”
原来,他早看出来了。
“虽然我曾经有过女朋友,但我会好好对你。恋恋,答应我,可以吗?我是想了很久才决定向你开口的,很认真,不是儿戏。”
我明白他说的话,他做事一向很认真,不会像冷亦凡那家伙成天乱开玩笑。如果跟他交往,将来嫁给他,就可以过我向往的生活了——养两个孩子,种满院子的花,再养条雪白的长毛狗。我可以系上橘红的格子围裙,在厨房里搅拌水果沙拉,回头对着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他抛去一个明媚的微笑,五月的阳光洒在窗前的绿叶上,一切宁静而温馨。
如果嫁了冷亦凡,哼,那就没好日子过了。那家伙花心且没责任感又脾气暴躁,整天看他跟那伙情妇眉来眼去、电话传情就够我受的了,说不定哪天顶撞他两句,他还会跳起来打我!
再说他那个家族财大气粗,入了他家门,还不成了旧电影里受欺压的小媳妇?等待我的将是看长辈脸色、独守空房、被小妾陷害、在祖先灵前罚跪、服砒霜、用白绫上吊等一系列悲惨的命运!
咦,怪了,我扯到冷亦凡身上去做什么?那家伙一辈子也不会跟我交往,我犯得着杞人忧天吗?此刻,我苦恋多年的男人终于握住了我的手,我竟拐弯抹角联想到毫不相干的外人!看来,我这人一高兴,就有些犯傻。
“恋恋,答应我,好不好?”孟大哥又在央求了。
我还能说什么呢?疯子才会拒绝。
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这是我现在惟一能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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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丫头,尝尝爷爷研制的新产品。”冷老太爷笑眯咪地把一碟包子端到我面前。
新产品?哪里新?还不就是包子!这一个月来,我简直成了实验品,老太爷兴致一发,各式包子就飞到我面前,叉烧包、豆沙包、小笼包、水晶包名曰“明记祖传”其实跟任何一间路边摊上的口味没什么区别。
“多吃点,苏丫头,你好久没来了,错过了爷爷好多手艺。”冷老太爷又老太爷又说。
好久?不过一个星期而已。要不是他那个可恶的孙子故意扔一大堆工作给我,害得我天天加班,早上起不了床,说不定本姑娘还是会继续发挥舍己为人的精神,到这间小店冒充包子的热中者。
现在是晚上九点,正跟孟大哥手牵手在街边漫步、讨论该看哪一部电影的我,忽然接到冷老太爷的电话,说是刚刚研究出一种顶级好吃的包子,强迫我抛下一切儿女私情,以最快的速度奔赴明记品尝绝世美味。
无奈地看了看孟大哥,跟他讲述了老头孤独凄凉的晚年,他笑了笑,理解地回家去了,而我,便披星戴月地赶到了这间野店。
客人们早已离去——或许本来就没有多少,冷老太爷开这间店纯属玩票性质,随意看见哪个顾客顺眼就给人家免费,若是遇到哪天心情舒畅,索性挂上“全部五折”的招牌,即使生意再好,这样的搞法也迟早关门大吉。
偏偏这年头爱吃中国包子的人不多,眼见满街肯德基、麦当劳外加各式西式饼屋,真怀疑这间店从开张起就没进过账。
冷老太爷毫不介意,整天笑得像个圣诞公公别的富豪玩古董、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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