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也算嫁到侯府去了,不知道这些年嫡阿爹给儿子准备的嫁妆,是不是也能一起带去?”
“儿子好歹出身官家,要是没有一点嫁妆傍身,侯府里的人肯定会看不起咱们家。”
楚县令和江氏愣住。
嫁妆?
什么嫁妆?
他们选人去就一个目的,替楚含云圆房,哪里准备出嫁妆。
然而在满屋子的人眼里,可不就是楚含岫说的这样吗,庶出的哥儿去侯府当侍君,不能一毛不拔吧?
江氏反应过来,勾了勾嘴角:“这嫁妆,自然是有的,只是你明天就要去侯府,来不及清点,待过段时间准备好了,放在你阿爹那里,等你什么时候回平阳了,再带去也是一样的。”
我要信你才有鬼了,还放我阿爹那里,恐怕连根毛都没有!
楚含岫孺慕地看着楚县令:“不用凑那么复杂的,儿子自知已为侍君,不可能如正室夫郎那般大操大办,就折算成现银吧。”
“我记得嫡阿爹说过,咱们府上的庶哥儿出嫁都有六百两银子的压箱银子,另有各式家具箱笼,四时衣裳,两套头面。”
“这些全折成现银,差不多有一千二百两,儿子带不了这么重的银子,就劳烦父亲和嫡阿爹换成银票吧。”
陈侍君,赵侍君,楚含清楚含茗都被他的话惊住,不敢置信地看向江氏。
后宅里谁不知道江氏啊,只把他们这些侍君庶出的哥儿和小子当成奴仆,稍不注意就会被他赵由头立规矩,他竟然这么大方?
几乎不管后宅的楚县令被他的目光看着,腰背不自觉地挺直了些许,问江氏:“是吗,咱们府上嫁庶哥儿,都是这个数?”
江氏皮笑肉不笑,正要开口——
“是的是的,父亲您不知道嫡阿爹有多好,带着我们去参加刘大人家嫡哥儿婚宴的时候,觉得刘大人的继室实在太过分了,竟然只给原配嫡出的哥儿那么一点嫁妆,特意当着县里不少夫人夫郎的面儿说的。”
江氏牙齿都要咬碎了!
他第一次觉得这庶出的哥儿惹人厌,是,他是当着众多夫郎夫人的面说过不假,但可从来没打算兑现过。
嫁妆的好坏在里子,他拿些不好的东西糊弄一下,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了。
楚县令拍板:“既然如此,那就按照这个数吧。”
“谢谢父亲,谢谢嫡阿爹,”做戏做全套,楚含岫拧自己大腿一把,双眼隐隐带水光,“儿子就此拜别,望父亲嫡阿爹保重自身。”
“嗯,”楚县令这会儿觉得自己这庶哥儿不错了,对江氏道,“把嫁妆银子给他吧,时间紧,不用过那些虚礼了。”
江氏手指都快把衣袖边缘抠破,“是,林么么,去取一千二百两银票来,给岫哥儿。”
“是。”
事情尘埃落定,一帮子人很快散了。
楚含岫看了看手里的银票,脸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
这都是他乱世里的保障资金啊,到京都了,他要找机会买骡子,买马车,买吃的用的。
然后回来接阿爹和弟弟,趁着乱世还没来之前,藏到某个人烟稀少的地方去。
只要有赫连曜坐镇,应该不会如前世那般连一片安宁的地方都不剩,他们就能够活下来了~
事儿定下,大家便散了。
楚含岫刚转身,就听到身边的楚含清愤愤地道:“二哥不是从来都不爱什么权贵之家,怎的这次又争了?”
楚含岫把银票叠好,放进贴身的地方,“就大哥那性子,你在县衙后院就讨不了他的好,去侯府更要被压得连口气儿都不敢喘。”
“那你——”就行,楚含清很气,差点儿说了这句话。
但是很快反应过来,二哥就是行,以前大哥没出嫁的时候,就拿二哥没办法。
可那是侯府,错过这次,他再也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楚含清眼睛都气红了,气愤地道:“二哥你就是虚伪,枉我还那么信你!”
“如今你拿着一千二百两的嫁妆银,还进了侯府,是咱们三人里边最最得意的人了!”说着他转身就走,一副再也不想理楚含岫的模样。
望着他大步离开的背影,楚含茗走过来,小声地道:“二哥不要生三哥的气,他就是……很不想待在院儿里,想嫁个门第高的。”
“嗯,我知道,晚上我去找找他。”侯府他是一定要去的。
安抚了楚含茗,楚含岫回头发现自家阿爹的脸色。
得,还有一关。
一回到父子三人居住的小院,已经被他气到的沈侍君坐在椅子上,脸色紧绷:“你知道你今天做了什么吗?”
“宁为寒门妻,不做贵族妾,这个道理你难道还不明白?你阿爹我就是一个例子,在这后院里小心翼翼地活着,生怕哪天惹了夫郎不开心,随意寻个由头发卖出去。”
“你一向聪明,怎么就被侯府的富贵迷了眼!”
他阿爹一向不说重话,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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