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换洗的衣裳的时候,听到了他的声音:“青然,我库房里总共有多少东西。”
青然转过身,站在他面前:“回侯爷,现成的六十八万两银子您都送到霁州和永州,充入军饷了,剩下的几乎全是需要拿去换成银子的字画,玉器瓷器,还有一些较为贵重的金器。”
作为赫连曜的管家,青然对自家侯爷的家底一清二楚。
这些年在霁州和永州征战,光是从东来国齐国那些乱军手里得到的战利品就不少,但是除了分给下边将士的那部分,属于自家侯爷的那部分几乎都做了军饷。
这也是霁州军和永州军这几年不仅吃得饱穿得暖,还置换了一些新武器的原因。
要知道,在侯爷掌管霁州军和永州军之前,士兵们不仅吃不饱,饷银一年半载发不到手,个人,五六个人只有一把卷口的武器这种情况都很普遍。
是侯爷,在朝堂上给霁州军永州军争来了饷银,把属于他的那份战利品贴补进去,才让霁州军和永州军改头换面。
要不然,按照侯爷战必胜的恐怖战功,光是从齐国和东来国乱军手里收缴的东西,说一句富可敌国也不为过。
赫连曜靠在宽大的椅子上,对青然道:“明日,你找几个干净的门路,用库房里的东西换足十万两银子,再挑些好的物件,装足十口箱子。”
青然点头:“是,侯爷,只是不知侯爷这是……”
赫连曜微微抬手。
青然懂了,不再问,道:“小的下去给您拿衣裳,顺道让他们进来伺候侯爷您洗漱。”
赫连曜点头,尘埃落定之前,他自是不会告诉青然自己为什么叫他做这些。
如果自己没有生出那个不可告人的心思,愧对楚含云,他还可以跟以前一样,纵使没有夫夫之情,也能把楚含云当成自己的夫郎。
可是现在,他骗不了自己,便不能让楚含云继续留在自己这个残废身边,把他半生都搭进来。
不如和离,让他去过属于他自己的日子。
那十万两银子,和十箱东西,是他给楚含云的补偿,日后楚含云和楚家若是有危难,自己可以帮衬,也绝义不容辞。
至于楚含岫……
想到楚含岫,赫连曜的心像被一只手攥住,微微的窒息,又有几分难言的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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