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敲了三下门,等到一声“进来。”
门后果然是毫不意外的光景。
身着圣西亚学院制服的男x匍匐在血泊当中,双腿和双手都折向极为诡异的弧度,而身下血泊还在不断扩大。
难能可贵的是他居然还没有si去,空洞而嘶哑的声音向她发出“救救”
安娜小心不被绊倒,跨过了他。
“很准时,我就喜欢你这点。”青年的声音依旧清朗“不和你的好朋友问个好吗?”
“我不记得我认识他。”她冷冷道。
“真是冷酷无情。”
皮鞋上还沾着血迹的青年,在评价她为冷酷无情。
洛厄斯微笑着将一把手枪递给了她。
手枪镀了金,呈流畅的机械美,火药也已经上了膛。
安娜拿着手枪,举向倒在地上的男人——果不其然是那个在舞会上袭击辛西利娅和费里克斯提的疯子。
“你要灭口?”她确认道。
“嗯。”
青年坐在椅子上,一副看戏的悠哉模样,脸上焊si的笑意也摘不下来。
“他还欠了我一大笔钱不还。”
“是吗。”
砰。
确认完毕,安娜扣下了扳机,毫不犹豫。子弹直直穿透男人的心脏。
一击致命。
“”
枪响过后,屋内寂静了数秒。
直到青年摇了摇桌边的手铃。
几个蒙着面的黑衣侍者鱼贯而入,迅速将屋内的血迹清理g净,并把尸t抬走,准备进行解剖。「收尸人」会评估他尸t的每一寸皮肤、每一处血管所能卖出的价值。
安娜大概猜得到他与洛厄斯之间的交易——可他最后失败了,钱也还不上。
他肯定很恨她。
“安娜——”
“停,我知道你想跟我谈谈。但在此之前能不能让我先找到眼镜?”她并不想理会青年那做作的语调。
没有眼镜真是太难受了,她记得她在这儿放过一副旧的,应该还能用。
青年作出一个请便的手势。
屋内是旅馆模样的布置,她径直走到床边的床头柜前蹲下,翻找着。
记得应该是在
咔嚓。
背后传来了手枪上膛的声音。
坚y的、冰冷的金属抵在了她的背上,感受着其下那颗心脏的跳动。
“安娜”青年就在她的耳边,用宛若情人般的甜腻语调,呢喃着“安娜呀”
他也半俯身下来,几乎将她整个人都包围在内。
屋内还隐隐有血腥味残留。
眼镜就放在ch0u屉里,安娜拂过灰尘的手一僵。
“为什么你要阻止我,嗯?”青年咬了咬她的耳垂。
如果忽略掉抵着她心脏部位的手枪,这几乎能当做是恋人间的嬉戏。
可惜这并不是如此美好的东西。
安娜很确信,只要她此时回答的有半分差池,洛厄斯也将会毫不犹豫的开枪。
洛厄斯·西法就是这样的人。
“为什么不让我杀了公爵千金?”铂金斑驳的发丝同漆黑纠缠在了一起“是什么让你舍命也要救下她?”
枪口又往少nv的躯t深处顶了顶“为什么要阻止我的复仇?”
背对着他,安娜看不见青年脸上的表情,但很确信是正在冰冷评估她所有价值的模样。
一旦被他认定为无用,「收尸人」就将会来抬走第二具尸t。
她的尸t。
“你一定要在舞会上杀了她吗?”安娜斟酌着用词,小声道“你明明随时可以将她将整个公爵家都推向地狱。”
“确实如此,”青年笑了“但你不觉得,当我那亲ai的妹妹沉浸在幸福中时,再将这一切都毁掉那表情不会更有意思些吗?”
——这个疯子。
安娜在心中疯狂骂了他千百遍,这个基因残缺的私生子、变态
就因为他那偏执的复仇,究竟让她重来了多少次!多少多少次!
“随便你,你之后想怎样就怎样。”她压抑着自己x中再次翻涌的恶意,低声道“我不会再阻止你了。”
反正她的轮回已经结束,男nv主们的si活已经和她没有半点关系了。
“”
青年忽然笑了。
笑得很开心,还拍了拍她微微颤抖着的身躯。
“别害怕啊,安娜。”他安慰着她,说“我怎么舍得杀了你呢?”
洛厄斯掰过她的头,b迫少nv与他四目相对。
“没有你我怎能如此完美地完成我的复仇?”他叹息道。
他的势力与部下已如蛛网般,渗透进弗洛拉公爵家族的每处产业、每座府邸。
只要洛厄斯想,他随时可以让这个抛弃了他和母亲的家族坠入地狱。
这是b他事先设想的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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