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黛儿若能以商女出身嫁入高官侯门,日后必然要感谢自己,顺服听话;二来,四姑娘温菡这出婚事一闹,京中私下叽咕非议不少,老爷正值调迁之际,难免受到影响,若能嫁个有帮衬的门第,自然是件好事。
大陶氏想起二房卓氏那张得意看戏的脸,顿时觉得有机会出口气了。
这不是,现成的就来了。
她一直对二妹嫁商人颇有微词,生下的儿女也本能带点轻看。原还担心姝黛被继室养得小气拘谨,没报多少希望。不料今日一见,不仅珠华宝贵,衣缕精妙,出手更是大方怡然,让人怎么看都舒服。
撮合亲事,还能给自己带来好处。
大陶氏便瞪了蔡田家的一眼,叮嘱说:“还得是你这婆子人精主意多,此事我再仔细计较。但记着,宅子的事先不要在她跟前提,又是桩头大的了。”
蔡田婆子腰哈下,得色地应:“是。大夫人您就放心吧,奴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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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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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石铺就的小径幽幽,俞嬷嬷在前头引路,往绮悦轩走去。
行李已经先让家丁给送到了。
适才看表小姐出手那样阔绰,送的全是好东西,眼皮子都不眨一下。尤是露出手腕一刹,腕上的翡翠掐金镯子,等闲都能看出绝非凡品。
一个人若是装豪横,送出东西时难免掩一丝计较,而表小姐行止自然得如若日常三餐。
俞嬷嬷心下暗自啧叹,态度紧跟着热络起来,边走边同姝黛说起院里的一些景致,以及各房的分布。
姝黛眼瞧着面前的路,心思却都在认真记下。
路过一处碧青的湖边,翠柳垂枝,花卉飘香,湖畔的亭子里正坐着三名女子在说笑。
只见左边的略显面熟,鼻子上一点褐色小痣,烟绿裙装,外披薄透的银纱,袖摆上绣着一丛紫薇花,俏丽娇美。
若是没记错,这应当是与姝黛同龄的、温府二房的五姑娘温萤了,从小就以美人胚子著称。颇喜欢紫薇花,穿衣戴饰时常配以点缀。
中间的女子则鹅蛋脸,穿月白襦裙,简约雅致;右边女子单眼皮,略有点肿胀,却胜在圆脸皮肤白,也十分耐看。
这二位她不认识。
姝黛便匀出柔和的笑脸,隔空对她们颔了颔首。
那笑容眼波含情,浑然天成的媚意,举止亦慵懒怡然,仿佛养得什么也不上心,纯纯软软,看着就是那种会钓男人上钩的。
温萤审视地上下一扫,咬唇酸溜溜道:“刚才行李过去时我就猜着了,果然没错,是大伯母娘家的狐狸精表姑娘又来了,各位都做好准备吧!”
“……这大伯母也是厉害,刚送走撬人墙角的四姐姐,转瞬又找来一只小狐狸精。”
坐中间鹅蛋脸的是归德将军府二小姐彭茵睿,生于武将世家,行为举止端守规矩。素来不擅扒人隐私,虽说温菡挖闺蜜墙角、与邬三郎在游园私会的蜚语传得纷纷,可这般直白听温萤说起来,仍觉得尴尬。
只瞧着那边女子却莫名地舒适,天然生好感,不由蹙眉好奇道:“记得令伯母是江南人,都说江南多美女,这位表小姐果然绝色,却为何说她是狐狸精?”
时间隔了好几年,温萤始终仍受不了,所有人一见了尤姝黛就夸她美!!
在温萤记事以来,这样的待遇是属于自己的!可自打九岁那年姝黛从江南来温府做客,那些少爷公子们就毫不留情把眼珠子都搁她身上去了。
温萤轻轻一哼,苛刻地打量起姝黛。
但见女子瓜子般的脸型,绛唇映日,楚腰纤盈,娇嫩婀娜。尤是那湿晶晶的眼睛,更是兔子一般勾人;胸前也丰柔,仿若塞着两团沉甸甸的棉花。
温萤脸蛋虽好,奈何是小胸,平素出门都得鼓捣一番假象,看得不由愈发的嫉妒。
不是听说亲娘早逝了吗,被继母压迫,怎还能过得这么舒爽?身上那件衣裳的料子,记得在珍裳坊里卖六两银子一尺,做一件约莫两百多两银,温萤踌躇了许久最终是奢望,当然,后面也错失了机会,卖完了。
呵,怕不是为了进京撑场面,硬咬牙抠出十几年的体己做了两套衣裳吧。
撑不了她多久。
温萤拭目以待地凉笑道:“茵睿妹妹有所不知,我这么说自是有缘由的。当初她来京城,就惹得男儿们为她打架。在太后娘娘办的游园会,大伯母带她去,魏家公子不过说了句,‘既是商女,将来我要娶她做妾’。我那向来温和的二哥你知道吧?还有风吹都倒的秘书监三小郎,听得愣是上前各挥出一拳头,一群少年们掐拧成一团,呼啸震天,很是让太监掰了半天才把各个扯开。”
右侧的姑小姐崔琼荷听罢,便接过话来:“既如此,那你们可得把各自属意的郎君看好喽,仔细被挖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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