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恐怕会加大这次任务的难度。”赫尔门斯侧身越过爱瑟菲斯,走到了队伍的最前方。一般而言,作为目前最为排斥苍白禁术的赫里后裔,只要有他在,他都会是队伍中走在最前方的先遣人员。
“是的,这种涉及边界动荡的问题基本上都需要避免在稳定现实中提到。”
“说到这个,我有些好奇,教会内专门关注赫里的学派对于赫里的真实看法究竟是什么样的呢?”
“可惜我只是边界学派的外派人员,主要负责的是在外的实地勘测等工作,只在每季一次的回部汇报时会在总部待得久一些,”爱瑟菲斯的提灯已经飘到了她的身后,照亮两人小队身后的路,“据我所知,学派对赫里的总体看法并不统一,主要可以分为惋惜,中立和憎恶三类,
“惋惜的是赫里其实已经探索出了一种能够更快稳定现实边界的方法,但是他们过于心急以至于酿成大祸,中立的则是认为这种方法的可行性尚未经过真正合理的验证,虽然理论测算结果还不错,但是实际使用者的悲剧不得不让人们引以为戒,至于愤怒的,主要是愤怒于苍白之国因为过快地扩张,而让居民们生活在那些尚未稳定的现实边界,污染从前哨研究所向居民区扩散,最终缓慢地污染了整个国家。”
“这里就是你所说的,现实的边界?”
菲利兹看着面前的奇异景色发出了惊叹,他的前方已经变成了一团扭曲的抽象画,在现实与虚假的边界之间,是模糊又清晰的线条,像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重叠在了一起。
“是的,不过,菲利兹,难道你们学校已经不再教授相关知识了吗?”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里是苍白之国的遗迹,伊文的身影看起来虽然仍不够凝实,但是已经可以化为正常的人体形状了,这也让菲利兹很悲伤地发现,伊文的实际身高似乎比自己要高上那么一点。
也不知道之后这些身体基本参数可不可以进行调整,比如把自己的身高加高一点之类的,菲利兹在心里嘀咕着。
“老师会偶尔提到这些,但是因为苍白之国的边境坍塌带来的灾难,让我们暂时停滞了对边境的探索,只留下了一些前哨研究所进行观测。”
……
“不过不论不同学派对赫里的看法是什么,为了保证稳定,教会还是选择了停止继续边境探索,一直停止到了现在,除了前哨研究所选择的那些人之外,对其他非相关专业的人进行了知识封锁。”
“除了我们这些赫里的遗脉。”赫尔门斯回头看向爱瑟菲斯,眼神中带着些许探究意味,“你也听到过那些声音,感受过那些意志,对吧?”
“……是的,并且这让我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但是你仍然没有告诉教会,并且也没有任何一个被教会收留的赫里遗孤告诉过教会与之相关的哪怕一点点信息。”赫尔门斯放慢了脚步,退后到与爱瑟菲斯近乎并肩的位置。
“赫尔门斯,难道你想问为什么吗?”爱瑟菲斯的异色双瞳仍然直视着前方,“但是你应该已经知道答案了,那些声音和意志已经告诉了我们,这是一个危险的宝藏,现在开启还为时过早。”
“等一下。”赫尔门斯同时用手势表示让爱瑟菲斯暂时停下,同时也压低自己的声音,“我听见了除我们之外的交谈声。”
爱瑟菲斯点了下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而她那只有着银色纹路的眼睛闪烁着越来越强的银色光芒。
“晚上好,赫里的后裔。”
一个有着黑色眼瞳和白色长发的人从这个遗迹的另一个入口处走出,他的头发用黑色丝带绑起,他的面容看起来十分年轻,或许只有二十多岁,而身上穿着的服饰,则让赫尔门斯惊讶地猜测起这位神秘来客的身份,他的心中浮现出了一个可怕的猜测,这位恐怕是赫里的皇室成员。可是赫里已经灭亡了上百年了,如果不是因为他自己被封印的时候年纪不大,可能在他被再次唤醒的时候,会完全不适应多年之后的生活。
“前辈,很抱歉,我们搅扰了您的清净。”赫尔门斯先将自己的姿态放低了一些。
“……你是赫尔门斯?”
“是的,前辈。”
“那这位小姑娘?”
赫尔门斯看向爱瑟菲斯,想要征求一下她本人的想法。
“前辈,我是爱瑟菲斯·诺伦。”黑发女孩低下头不与这位神秘人对视,“请问您是来取我的眼睛上附着的东西吗?”
“你听到了那些声音?”
“是的,前辈。”
“你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支柱教会?”
“目前为止没有一个人告诉过支柱教会这件事。”
“很好,你们做得很不错。”神秘人微笑起来,似乎对于自己听到的消息十分满意,“既然如此,我不做自我介绍便有些不礼貌了,我是伊文·兰开斯特,赫里的皇家研究所的最后一任负责人。”
听到这段自我介绍,赫尔门斯和爱瑟菲斯都震惊地抬起头看向伊文,在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之后又重新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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