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土地,而且出手相当惊人,对吧?”司马道寿惊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林儿道:“我们是上邽县令的人。从我们现在掌握的情况来看,这件事背后可能有很复杂的利害纠葛,我担心师父你们也是受害者。”司马道寿见她一片真诚,对她说的也信了几分,这才说道:“好吧,我告诉你。”于是他缓缓说道:“你们可能不知道,现在大宋朝廷乱得很,很多地主大户都被赶了出来。我们这些本分的买卖人,只能千里迢迢来到仇池这个还算安定的地方。我们在大宋的时候做的就是典质行的买卖,自然也想到把这买卖搬到这边。”“等等,”林儿忽然打断道,“师父你们在南朝就做典质行?这是你们自己想到的?”司马道寿道:“我们哪有那能耐。不知女公子有没有听说过这当今天下有七大族宗的说法?”林儿想起了郝惔之曾讲到过,点了点头。司马道寿道:“大宋新任彭城太守王玄谟便列七大族宗之一,代表的是太原王氏,当今在大宋信徒极众的南天师道便是由他所创。这典质行则是他座下四大弟子之一徐湛之的杰作。我等师兄弟就是徐师座下之人,正是他让我们来仇池推行典质行的。”林儿点头道:“原来还有这样一层关系,我以前只听过这七大族宗的名号,但对其中渊源了解不详。关于七大族宗,师父还能多讲一些吗?”司马道寿道:“其实我知道的也很有限。大家都说他是七大族宗,可这七大族宗是哪七位,也没几个人说得上来。”林儿心想:“想来这些人都是些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轻易也不能让普通人见着。不过,对于整个事件,我们的了解倒是越来越深入了。”便道:“师父你继续说典质行的事吧。”司马道寿续道:“做典质行,一开始总是很困难的。所以我们首先想到做一些其它买卖来贴补。没想到,这仇池国因国主喜好商贾,买卖大多是专营,侯家堡、圣水院这样的大贾霸占着绝大多数的买卖,我们外来的根本没机会。前段时间,我得到密报,说上邽县最近有一个重大的机会。我一问才知道,原来那里的土地因常年盗寇猖獗,荒废十分严重,最近国中突然决定要征讨吐谷浑、摆脱匪害,还向北朝要了新的县令来此,大有励精图治之意。既然如此,我们岂能坐视,所以我的族兄灵寿就雇了一些流民去那里买地,我想你们应该也知道他们吧?”他说到这里,林儿很自然地点点头。但在众人心中,现在最感兴趣的,却是司马道寿跳过的部分——谁提供的密报?林儿用眼神示意和其奴,和其奴立即领会,说道:“司马掌柜,你的族兄司马灵寿我们不但见过,我的一个朋友还被他们打了呢。所谓不打不相识,现在我们和司马掌柜不也成了朋友嘛。”司马道寿道:“原来是这样,那天灵寿来给我说了这件事,我还怪他们鲁莽,无故得罪官衙做什么。现在看来,都是一场误会。什么时候见了你那位朋友,我亲自给他道歉。”和其奴道:“好说好说。我这位朋友现在正在当英雄呢。”说着他自己不由得一笑,续道,“司马掌柜讲的,对我们十分有用,当然,如若你能告诉我们,那个给你密报的人是谁,我们会感激不尽的。”司马道寿摇头道:“那不行,这是绝密的事情,很抱歉不能告诉你们。”和其奴道:“掌柜你也看到了,你与我们合作,我们就能带来商机给你。同样的,我们以后还会在上邽县有广泛的合作……”他没说完,司马道寿抢道:“很抱歉,哪怕我将本钱都赔光,也不能说出那密报之人。”和其奴闻言,忽然转换表情,一抱拳道:“好罢,那少不得只好我们自己动手去查了。”司马道寿见他表情诡异,倒并不理会,只道:“请便。”和其奴便起身要离开,林儿还想说什么,被和其奴使了个眼色,也就知趣地起身告辞。直到走出门,林儿方道:“姓和的,你有什么好办法吗?”和其奴脸上露出一丝奸笑,说道:“那自然还得麻烦木兰女侠了。”木兰很干脆地道:“又帮你挡架?没门!”和其奴赔笑道:“不是不是,不是替我挡架,只是监视这个司马道寿。刚才我丢下一句‘我们自己去查’就走人,想必这司马道寿一定会跟他的党羽会面来确保安全。”林儿道:“你这么有把握?”和其奴信心满满地道:“刚才听这司马道寿说话,感觉他是一个小心谨慎之人。这样的人,往往都会栽在这个小心之上。”林儿啧啧道:“姓和的,你对人的本性了解够透彻啊。”她撇了和其奴一眼,转头对木兰道:“那就麻烦你了。”木兰道:“主母放心去就是。”林儿点点头,便和寻阳、和其奴返回鲍府。林儿将今天的事和令晖说了:“那司马道寿真是奸猾,说的都是无关紧要、一查便知的事,关键的就直接跳过去。”令晖笑道:“这是难免的,出门在异乡经商,总是要小心为上。我倒觉得,这样的人反而可以当成朋友,因为他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现在只希望木兰姊盯梢能有所发现就好了。”她刚说完,寻阳忽的“扑哧”一笑,林儿忙问:“怎么了?”寻阳道:“我想起陶公子去盯南朝人结果被打的事了。”令晖一听,也是一笑,不过笑容中却流露出一丝担忧:“不知道陶公子现在还好吗,见到檀阿兄没有。”寻阳忙道:“鲍小姑,是我失言了。”令晖微微一笑:“没事,一切都会过去的。陶公子和檀阿兄都会平安无事的。”引得寻阳也跟着担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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