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臣将洗好的荷叶送给王九指,站在一遍瞧王九指取料酒、盐、白糖、酱油、姜末在盆里调成汁,将鸡块放进腌制。又用同样的法子腌制了猪肉。“王师傅为什么不用手搓。冬日里腌肉的时候,你不叫我们慢慢地把盐搓进去么?”王九指双手端着盆,用力地颠,使盆里的鸡块翻动,又不停地抖。王九指没好气道:“腌肉的时候大多数都是用五花肉,哪里有骨头。鸡肋着骨头若扎着手怎么办?再说,不翻动它,楞腌制两刻,肉里面都浸了汁,到时候上锅,味道就很重。这样颠,酱汁是慢慢地渗到肉里面,味也不会太重。”汤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伸手道:“王师傅,让我来试试。”王九指将位置让了过去,站在一边指点他,把着他的手腕,教他用力。赵原将在热水中烫好的荷叶拿了过来。王九指取了一张荷叶分成两份,内各包了一块腌制好的猪肉同鸡肉,再拿线系好。“荷叶裹好,只要不烂就行。”汤臣系着荷叶,笑着对赵原:“二太太也不嫌麻烦。成日里叫那个什么睐娘做菜,到头来还是叫王师傅做。”赵原白了他一眼:“那个睐娘做的菜听着名字感觉了不得,什么金顶银钩,听着就是那些官老爷桌面上的东西。二太太最讲体面,你又不是不知道。”“名字起的好有什么用,做的旁人不吃,等于没做。”赵原冲着他竖起大拇指:“说的是。不过做官的好像都这样。我爹以前说,跟着老太爷在任上的时候,有人还说清蒸鸡叫什么凤凰台上凤凰游。”汤臣忙笑道:“正是。我听说二太太那边黄豆芽叫金顶银钩,要是我,不见到菜,打死都不知道那是什么菜。”赵原忙了一阵,忽然想起王九指不许他们做菜的时候聊天,猛地抬起头,却发现王九指坐在灶前升火。他不由地抱怨道:“这些小子,这都快到做晚饭的时辰了,一个二个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冯全儿,冯全儿!”喊了好几声,冯全儿才撒腿跑了进来:“啥事?”“这都要到晚饭的时辰了,你还不过来把火升了?今儿是荷叶蒸鸡,记得旺火蒸半个时辰。对了,黑子那傻小子呢?”冯全儿笑着道:“我看今儿这荷叶蒸鸡不蒸也不碍事。”赵原对着他的pi股就是一脚:“你成心捣乱吧!”冯全儿忙揉着pi股跳开:“我才听人说的,说三少爷在二太太那闹了一场,人也跑掉了,现在只瞒着老太爷了。”赵原赶紧将他拉到边上:“你快说这是怎么了?”冯全儿笑道:“你不骂我才说。”赵原没好气的给了他一下:“你快说。”冯全儿道:“我怎么知道,只是方才溶月跑到这来问三少爷可来过,还问瑞雪在不在。”王九指顿了顿手,抬头望着冯全儿。赵原道:“这又跟瑞雪有什么关系?”“我真的不知道。我也纳闷了,三少爷不见了,找瑞雪做什么?”王九指解了腰间的围裙:“剩下的你们看着做。”说完就匆匆地走出了厨房。瑞雪愣愣地坐着,小黑狗黑子在她身边扯着她的裙子,她也不理,只是愣愣地发呆。方才赵希厚身边的溶月领着人,拉着她问她要赵希厚。好像赵希厚不见,就是她藏起来的一样。三少爷是来过她这里,可是很快又走了。又说小黑狗黑子在这,还在家里翻弄,直逼着她说出赵希厚在哪,不然就拉她去见太太。还好有人来说,发现三少爷在自己的屋里,溶月她们这才带人走。王九指匆匆地回了屋子,一到家门口,就见瑞雪坐在椅子上发呆。灵动地目光再也没有了光彩,整个人死气沉沉地。他走了过去,拍了拍瑞雪的肩:“小丫头有什么心思?”瑞雪牵强地扯出个笑容,将头搁在王九指的怀中。王九指拍拍她:“你就不怕热?爹才从灶前离开,又有你这么个大火炉烤着。”瑞雪不好意思地离开,起身拧了帕子给王九指擦脸。“晚上有荷叶蒸鸡,待会儿拿几块给你吃,最是清热的。你今日大中午的就跑回来,一定热坏了。”瑞雪点点头。
“怎么不高兴?方才有人来找你了?”瑞雪挨着王九指蹲下,头搁在王九指的膝盖上,闷闷地道:“我真不知道三少爷去哪了?为什么都要来找我。方才他就来说要吃的,后来又走了,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王九指拿着蒲扇为她扇风,沉吟道:“瑞雪啊。咱们留开赵家吧!”瑞雪猛地抬起头:“离开?”“是啊!我们来赵家也有十几年了。原先是你小,看你喜欢这,我才一直留在这的。而且当时你四姨也说,留在这对你多多有好处。可是现在,老太爷这人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杂。只要一点不慎,说什么的都有。再说你如今已经长大了,再在这里待下去,对你也不大好。”瑞雪愣愣地点点头。原先只有自己同五姑娘的时候,一切都是那么的容易,后来来了三少爷,带来了一堆子成天规矩规矩放在嘴边的人,现在二太太又来了,过几日六少爷也要来。这里越来越……王九指看着瑞雪道:“这些年,我也攒了一些银子。爹完全可以叫你过的好。你若是想在城里住,爹就开个酒楼;你若是想在乡下,咱们就买几亩地。说不定,到时候还能给你买个丫头使呢。”瑞雪笑道:“我才有要使丫鬟呢。”王九指笑道:“随你,都随你,只要你高兴就好。”“那咱们什么时候走?”王九指道:“等等吧!等三少爷今年过了乡试,咱们就走。你也想想,到底想待哪?爹在南京待过些日子,那里很不错;杭州也不错;扬州更是繁华之地;北方么……也有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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