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贺哥的伤,肯定好不全!”
这句话一出口,那只在头顶随意抚0着的手,立刻奖励x质地拍了拍他的脑袋。
——果然!
对贺锦延的脸下手,既是盛熙掺了点私心的险招,也是他最担心万一猜错就会惹姐姐生气的关窍。
原本他以为,划伤这张脸,只是姐姐想通过重新治好贺哥,来进行某种py的一环。
现在他却明白了,她的目的远不在此,她想做的b自己以为的更狠。
——不愧是姐姐。
——永远是这里最厉害,最心狠的人。
盛熙猜不出具t目的,却觉得根本不必他去猜,只彻底安静下来,温顺地享受她的抚0。
而宋思槐,呼x1一凝,不敢置信般抬起视线:“什……什么?”
路元清伸过另一只手,捏住贺锦延的下巴,左右来回转了转。
左脸依然光洁,即便是在沉睡之中,眉眼的线条仍锋利到令人心悸,鼻梁与颌骨的曲线更是g脆利落,几乎能让人想见他意气风发时会有多耀眼。
但转过右脸去,残忍的刀伤便将那一切赏心悦目都破坏得彻底。
路元清抬起拇指,按在贺锦延的右眼眼角,也按在最长的一条伤口上。
新鲜的血立刻被挤出来,顺着脸颊滑下去,像一串红se的眼泪,滚进他的鬓发之中。
“……!”宋思槐下意识想喊停,却只发出一个无意义的气音。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路元清挂着淡漠的笑,ai抚般磨蹭过这一整条刀伤。
那些原本只是外翻出来,还能缝合回去的肌r0u与皮肤,全都被直接碾得摊成薄薄的一片,可怜地彼此粘连着,悬在贺锦延脸上,一塌糊涂。
也许是刚才那支神秘针剂的原因,即便如此对待他,他竟没有疼醒,依然安静地躺在床上。
路元清突然叹息一声,再次转了转贺锦延的下巴。
俊逸与狰狞,在同一张脸上对b得b刚才更鲜明。
右半张脸的血r0u模糊,竟衬得完好的那一侧更多几分惊心动魄的意味。
欣赏够了,路元清才将手指上的血抹在贺锦延的左脸上,将那片光洁也染上脏w,转而朝宋思槐说道:“思槐哥,我不太懂医术,他伤得这么重,是不是该挖掉这些烂r0u,也许还会割断一些神经,以后是不是,永远都痊愈不了了?”
宋思槐不是蠢人,现在已经完全明白了她的意思,顿时手脚冰冷,挣扎半晌,吐出一句破碎不堪的话:“阿元,你、我以为、你不是喜欢……”
“他对我确实有特殊的意义,但绝对不是喜欢。”路元清不以为意,“回答我,这个伤口,到底会不会留疤?”
这是几分钟前,她才问过一遍的问题。
但这一回,宋思槐知道,他不能说出上次的答案。
前所未有地直视着她的眼睛,宋思槐浑身颤抖,几乎要被里面的黑暗吞噬,牙关里挤出的每个字都重逾千斤:“……你、你变了……”
“对啊,和小时候b,我确实变了。”路元清点头,向他笑着,抬起那只染血的手,“那你呢,思槐哥,你也变了吗?”
——还会和小时候一样,不管我要ga0什么破坏,都纵容我去做吗?
回答她的,是沉默。
宋思槐不再说话,低下头,迅速取出一把薄薄的手术刀。
他sisi抿着唇,直接跪立在床边,动作迅速地割掉被路元清亲手碾烂的那一长条皮r0u。
更多的血汩汩涌出,他连眉毛都没抬,完全没有之前小心清理时的医者仁心,继续割下下一刀。
像在拆解某种熟稔于心的装置,宋思槐g净利落地从贺锦延脸上剔出一小捧组织,那些刀口跟着r0u眼可见地g瘪下去,浸在一个个深红se的小小血泊里,有几个地方,几乎能看见里头的白骨。
做完这一切,他才大梦初醒般,扶着床头柜颓然坐倒,哑声道:“给他止血,他的脸……绝不可能再恢复。”
从当年报考医学院时起,宋思槐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这双救人的手,会被用在伤害别人的事情上。
x膛里的心跳声如同擂鼓,掀起尖厉的耳鸣。
他想要喘息,但鼻端萦绕的,只有浓烈的血腥和药的气味,熏得他近乎头晕目眩。
被路元清握上胳膊时,宋思槐如同陡然遇到救命稻草,反过来一把握住她的胳膊。
怯懦惯了的男人此刻睁大双眼,急切地望向俯视自己的人,拼命在她脸上寻找笑容:“阿元,我这样做,你、你可以满意了吗?”
路元清把消炎喷剂递给盛熙,让他继续收拾残局,腾出手来,就像刚才抚0盛熙脑袋一样,顺了顺宋思槐的头发,慢慢说道:“你做得很好,这么严重的伤,都能处理g净,就算以后痊愈不了,也不会有人怪你。”
仿佛从这句话里汲取到某种能量,宋思槐终于吐出一口浊气:“那就好……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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