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该凶你,是我错了。」他看着愣愣看着他的上官映雪,说:「一家人相护没有不对,但是雪儿,在你学会护住自己前保护你是我们的责任,若你总只顾着我们而半点不想自己,我们也会不知从何护起。晓雾和缁雨固然有把你放在心上,但你们总归差了七岁,相处的时间也不算多,要是你有意对他们隐藏什麽,他们大约真的不可能靠自己察觉。可你父母早逝,如果你一点让晓雾和缁雨学会怎麽关心和照顾你的机会都不给,待我入土之际,你又该怎麽办呢?」闻言,上官映雪抿起唇,望着上官羿的眸泛起水光,上官羿用慈ai的目光注视着她一会,接着无奈的笑了笑,转而问:「不说这个了。你这麽晚了还过来,怕也不是刻意来讨我教训的吧。要跟阿翁说说吗?我们雪儿从晚膳起就在烦恼的事。」上官映雪看了看桌上的茶杯,思索了一会後抬头看向上官羿开口:「儿今天出门时遇到了泠先生。」这回换上官羿反应不过来,问:「哪个泠先生?」上官映雪回应:「阿翁南征时的随行医官,湘夫人的弟弟。」上官羿不知想到了什麽,重重的放下了刚拿起的茶杯:「你说澄思?那小子嚷嚷着要隐居已经消失好段时间了,连你重伤时他也只是说了句si不了就全丢给蔡先生了。那小鬼嘴巴最坏了,不是说了什麽惹你伤心了吧?」听到祖父激动的以「小鬼」、「小子」称呼正值壮年的泠澈,上官映雪不禁失笑,摇了摇头道:「泠先生只是说若儿想要学医,他可以教儿。」上官羿问:「那你想去吗?」上官映雪又低下头,手指不安地摩挲着茶杯的边缘,一会,她深x1一口气後抬头:「儿想去。」她把茶杯上的手收回,放到腿上端正了坐姿:「儿想要拥有力量和价值,不想要只仰赖镇国公府的名号和父兄们的保护。兄长们十三岁便随军出征,儿虽然慢了一些,但也是时候该上自己的战场了。」她语气坚定,桌下紧握成拳的手却微微颤抖着。上官羿看着这样的她良久,以至於她几乎快要垂下头颅等待训斥与拒绝之际,上官羿笑了,笑得像是在军中庆功的酒宴上,真挚且豪迈:「好!好啊!」洪亮的叫好後,他的笑意染上了几分感慨:「当初真该听觞儿的,让你随兄长字辈叫上官夜凌,好骨气啊,是我上官家的好儿nv。」他起了身,上官映雪也随之站起,上官羿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泠澄思嘴巴是坏了些,医术跟人倒是好的。既然你已有定论,那便去吧。」上官映雪与上官羿对面站着,脑中浮现了过去上官夜岚与上官夜溟绘声绘se的向她分享过去祖父在上阵前如何鼓舞他们。年幼的她即便能透过兄长的描述想像那样的画面与对白,可过往的千百次想像,或许都再b不上此时此刻上官羿站在她身前,将宽大厚实的掌心覆在她肩头,隔着衣袖为她传来令人安心的温度,开口对她说:「去打一场漂亮的仗吧。」
学医一事获得了上官羿首肯,隔日上官映雪便依照礼俗备下了拜师所需的礼物,在透过云逍遥订下了初访泠澈的时间後,便带着写好的拜师帖出发前往泠澈的居所。在乘坐的马车出了城门,朝向京城北方的丘陵带驶去之时,枫怜向上官映雪问:「娘子,泠先生住在很远的地方吗?」上官映雪正看着窗外尚且萧瑟的景se,闻言,她收回向外看的目光回覆:「马车需要走道路会b较久,但应该不出一个时辰便会到泠先生所住的涟清苑了。」沁荷看着她不太好的脸se,关切地询问:「城外道路较城内颠簸,娘子可会不适?」上官映雪回答:「无妨,我稍微闭目养神一会便好。」一如上官映雪所言,没过多久马车便驶进了丘陵小道中,待行至竹林中的一座木造院落前,驾车的绮嫣拉了缰绳,出声叫停了马。上官映雪扶着绮嫣的手走下了马车,沁荷和枫怜则捧着礼物跟上,上官映雪上前看了看闭着的大门开口:「沁荷,替我叩门可好?」沁荷应了声,将盛装礼物的木盒暂时交给绮嫣,而後走到门前,水蓝se的灵力顺着她的指尖绕上铜制的门环,她叩响了木门,一会过後门内传来响动,大门随之开启,而在上官映雪等人进门之後,地上生出了藤蔓将门拉上,门内同样栽种着竹林,上官映雪沿着林间的石板路走到了主建筑前,泠澈正环抱着双手斜靠在墙上,上官映雪向他行了一礼,他接了礼後道:「脱了鞋再进来。」
进到了建筑之内的会客厅,泠澈在席上坐下,并向上官映雪伸出手道:「拜师帖给我吧。」他接过上官映雪递来的帖子看着,突然问:「会泡茶吗?」上官映雪一愣後答:「会。」泠澈敲了敲桌上的茶饼,道:「泡这个吧。」说着,泠澈又起身拿了纸砚,在桌前研起了墨。上官映雪则依泠澈之言拿起茶饼到放着茶具的桌上准备泡茶,她先以青竹夹起褪去包装的茶饼,置於一旁的火炉上烤着,待茶叶烤炙完毕後将茶放入桌上藤纸制的袋中放置一旁冷却。听见纸袋摩擦发出的声响,正提笔回帖的泠澈突然抬起头向她提醒:「水缸在外面。」上官映雪点了点头,起身到外头舀了水到煮茶的锅中,将它放在炉上烧水。在原地静坐着等待一会後,上官映雪先从袋中取出已冷却的茶叶研磨成细碎的粉末再以竹制的筛网过筛,见锅中热水已冒出细碎的气泡,她从桌上的罐中捏起一搓盐洒入水中,以勺将水面杂质去除并舀去最上层的水
精彩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