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答叫人措手不及。焉谷语凌乱地揪着衣袖,暗暗琢磨,自己下一句该说什么。他都能说出那样的话了,她不信他不愿意娶她。
“我不信。倘若你真不愿意,那我就只能嫁给……啊……”
没等她说完,陆惊泽一把拉住她的手往自己身前扯去。
焉谷语往前一扑,暧昧地伏在他身上,四目相对。
陆惊泽弯起唇线,引得下颌线条愈发漂亮,他开玩笑道:“主人已经说过要嫁给我了,不准反悔。”他温柔地勾着她鬓边飞扬的发丝,指尖顺着面颊往下游走,“许久以前我便说过,我是只会咬人的疯狗,若是你不如我的意了,我一定会乱咬人,不过,我也不会让你死得痛快,肯定要慢慢折磨你……”
他指尖微凉,走到哪儿处都能带起颤栗。
焉谷语背后发凉,但也说不上毛骨悚然,她乖巧地伏在他的胸膛上,问:“那,你会怎么折磨我?”
陆惊泽转了转眼珠子,轻飘飘道:“兴许,会做个铁笼子,将你锁在里头。或者,打断你的双腿,叫你哪儿也去不了。再有,给你喂一只情蛊,夜夜红烛罗帐被翻红浪,让你离了我就要死。如何,你自己选一个?”
眼看指尖进入衣襟缝隙,焉谷语迅速回神,用力按住了那只作怪的手。她脑子又没问题,为何一定要在这些事中选一个。
“我能不能选,跟你白头到老?”
约定了
“……”
好半晌, 陆惊泽都没说话,只用那双漆黑如夜的眸子望着焉谷语。
焉谷语被看得不大自在,微微退缩, 她从不觉得自己能完全吃准他的心思,只觉自己大概能猜到他想要什么, 厌恶什么。
方才那话便是以自己的猜测说的, 并没有十成的把握。
渐渐地,空气似乎停止了流动,安静地叫人喘不过气。
“嗯。”焉谷语假意清了清嗓子,她是个女子,都说出这般直接的话了, 他不接算怎么回事。她两手撑着锦被, 闷闷地直起身。
“白头到老之后呢?”突然,陆惊泽按住她的背, 轻轻往下一压。
焉谷语再次扑在他身上, “嗯?”她眨着明媚的眸子,嗫嚅道:“白头到老之后就死了吧?”
“不止。”陆惊泽摇摇头, 拉长语调道:“我对主人, 可是很执着的。”
“什么意思?”焉谷语不解他话中的意思, 听得一头雾水。
“你猜。”陆惊泽好笑地扬起唇角, 眸中星光四散。
焉谷语撇撇嘴, 一字一字道:“我,不,猜。”
“殿下, 蔡公公来了。”忽地, 猎隼的声音在外头响起。
听得那个名字, 床榻上两人齐齐一怔, 陆惊泽是冷,焉谷语是慌。
“我要走了。”焉谷语扬起脸,奈何陆惊泽的手按在她背上,叫她动惮不得,她没好气地拍了一下他的胸膛,“你快放开。”
“怕什么。”陆惊泽颊边划过一丝戏谑,拨高声音道:“让他进来。”
闻言,焉谷语不敢置信地看着陆惊泽。陆赢什么意思她心里清楚得很,而且她半个时辰前还特地暗示过自己心悦陆观棋,若是这会儿被蔡允看到她在陆惊泽的床上,岂不是打脸。
如今的一切并非梦中,陆赢还是皇帝,是彧国权利最大的人。
倘若他晓得自己心里的人是陆惊泽……
没等她想完,陆惊泽抬手一辉,挂在钩子上的层层帐帘便从两侧落了下来,一左一右,合得不露半点儿缝隙。
好在是冬日,这帐帘厚实,里头看不清外头,外头也肯定看不清里头。
然而焉谷语的心并没放松下来,反而更慌张了,她使劲瞪着陆惊泽,“你知道自己这么做会惹出……”
“脱鞋上榻。”陆惊泽打断她,末了,他又补了一句,“若是你不想被蔡公公法发现的话。”
“你。”事到如今,焉谷语是说什么做什么都没用了,这么走出去只会让蔡允好想。深吸一口气,她果断脱了绣鞋,又怕被蔡允进来瞧见,便将绣鞋藏在床下隐秘的地方。
“殿下,老奴进来了。”
“哐当”,蔡允推门而入。
听得这声音,焉谷语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爬上床榻。她是个大家闺秀,从未做过躲在男人床上的事,心里又羞又恼,恨不得踹陆惊泽一脚。
都怪他。
陆惊泽饶有兴致地掀开被子一角,再将她整个人裹到怀里,用修长的食指按在她的唇上,“嘘。”
焉谷语心里有气,立马张口咬他,刚好咬在第一个指节上。念他是个病人,她没太用力,只借此做做威慑。
手指上的感觉不怎么疼,反倒是酥酥麻麻的滋味更多,陆惊泽收紧眸光,一瞬不瞬地盯着焉谷语。她红唇微张,洁白的贝齿正咬着他的手。
“咕噜”,他候间上下一滚,坏心眼地将手指往里伸。
“哒哒哒”,蔡允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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