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谷语搭着焉二走下马车,她一扭头,陆惊泽正撩开帘子看她。“哼。”她冷哼一声,拉过焉二便走。
路上,她将梦中之事从头到尾想了一遍,虽说他在梦中坐上了那个位置,可他究竟是怎么坐上去的,她压根不晓得。
流血受伤应该难免,但大伤肯定没有。
梦中,他们俩夜夜同榻,她看过他的身子,白净无暇,是换过皮之后的样子,不过奇怪的是,他脸上的印记还在。
难道这里头还有什么事么?
“语儿!”
忽地,一道熟悉的女声闯入耳内。
焉谷语抬头,只见陈鱼和焉夏致站在后门门口。“姨娘。”
陈鱼疾步行至她身前,对着她上瞧下瞧,左瞧右瞧,确认她安然无恙后才放下心。“你怎么回事,不是说日落之前会回来么,结果一夜未归,我都快急出病了,差点去衙门报官。”
“姨娘,对不起,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害你担心了。”焉谷语抱歉地看着陈鱼,陈鱼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却这么关心爱护自己,她打心眼里感激她,“昨日,我与谢姐姐去了望华山,没想路上遇着大雪马儿不愿意走,没办法,我们只能宿在沿途的客栈里了。”
“没事便好,走,进府。”陈鱼慈爱地抚着焉谷语的发丝,顺手拢了拢她的衣裳。
“嗯。”焉谷语甜甜一笑。
两人路过焉夏致身旁时,焉夏致急急低下头去,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
焉谷语不由觉得奇怪,这不像是她认识的焉夏致。但她们俩的关系素来不如何,她也不喜与她说话,便没问。
“……”焉夏致低着头,默不作声地跟在两人身后进府。
永兴宫。
一回寝殿,陆惊泽便继续躺上床榻装病。他暗暗琢磨着,心思千回百转,究竟是谁要杀焉谷语。
她应该没得罪过什么人。
在他的记忆中,也就见过辛逐己害她。
……
夜里,蔡允来了,说是陆赢寻他去延德宫吃饭。
陆惊泽应下,跟着蔡允去了延德宫。
他进延德宫时,辛白欢与陆赢正在谈事,“儿臣给父皇母后请安。”
见他过来,辛白欢立即摆出一副慈母的模样,温柔道:“惊泽来了,坐吧。你的气色比前两日好多了。”
“谢母后。”陆惊泽乖巧入座。
陆赢侧过头,笑眯眯地觑着陆惊泽,自打他弄清楚焉谷语的心意后,他对陆惊泽是越看越顺眼,“方才,朕与皇后在谈你的婚事。朕是晓得你的,要找心里头的那位姑娘,可皇后却说,那位姑娘这么久都寻不着,多半是假的,是你不愿成婚的托词。惊泽,你同朕说实话,究竟有没有那位姑娘。”
闻言,陆惊泽看向辛白欢,辛白欢也在看他。
“惊泽,你别怪母后多事,母后也是关心你。几日前,母后问了你宫里的人,他们从未提过你寻人的事。”辛白欢面上笑得端庄,问出的话却直中要害。
陆惊泽从容应对,正色道:“在儿臣心里,那位姑娘才是儿臣的命定之人,但儿臣不想张扬,只想暗中寻找。眼下,父皇正是用人之际,儿臣怎好让父皇抽出人手去办私事。”
“你倒是听话,比太子让朕省心多了。”陆惊泽随口一说。
他说者无心,辛白欢听者有心,内里便记上了陆惊泽。她笑着给陆惊泽夹菜,“惊泽,语儿上回说,你该配活泼可人的女子,本宫便给你找了几个,待会儿你瞧瞧画像。不喜欢也不打紧。”
“母后,成婚一事还是三年后再说吧。”陆惊泽沉下声,故作为难道:“如今,儿臣心里只有那名女子,此时看其他人根本入不得眼。”
这时,宫人端来一道菜,正准备放到辛白欢身旁。
杨绝远快步上前,他双手端着盘子放到桌上,左手几乎不动,全靠右手带动菜盘。
陆惊泽目不转睛地盯着杨绝远,眸光铮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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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公公, 你的手怎么瞧着不大利索,可是受伤了?”
闻言,杨觉远伸直两只手, 笑着道:“殿下好眼色,奴才晨起时确实碰伤了手, 已经找太医瞧过了, 多谢殿下关心,”
“那便好。”陆惊泽来回捏着酒杯,不经意道:“杨公公往后真得小心注意了,您是母后身边的老人,母后的饮食起居都离不开您啊。”
陆惊泽说后, 辛白欢细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眉头, 淡淡道:“本宫留杨公公在身边是念着多年的主仆情意,若论心细与伺候人的手段, 他还真比不上宫里的几个嬷嬷。等过两年, 他年纪大了,脑子糊涂了, 本宫便会遣他回家, 让他颐养天年。”
“是, 娘娘说得对, 奴才不中用了。”杨觉远附和道, 半点不带反驳。语毕,他自觉退后,默然站在一旁。
这时, 陆赢开口打圆场, “朕倒觉得杨公公人不错, 对皇后也忠心, 皇后这么急着送他走做什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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