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睡了?小姐真的跟谢公子睡了?
她万分不敢置信,侧身将耳朵贴在房门上偷听,里头一丝动静也无。她不算懂男女之事,但多少还是晓得一点的,按理说,里头是应该有点动静的?不可能这么静。
揽月走下三格石阶,略微大声地喊了一句,“焉一大哥,焉一大哥,你在么?”
无人回应,这会儿雨已经停了,四周更是寂静。
“怎么回事?”揽月不解地挠头,自言自语道:“奇怪,焉一大哥去哪儿,他不是一直都待在主屋附近么,难道,有事发生?他跟小姐走了?”
这一想,她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
“小姐怎么不喊我!”
揽月急得跺脚,提着裙摆跑近主屋,正抬起手打算敲门。忽地,一道沙哑的男声从后头传来。
“揽月,你站在这儿做什么?”
“啊。”揽月心虚,急忙收回手,规规矩矩地垂在身侧,她转身低头道:“谢公子。奴婢怕小姐身子不适,想敲门问问。”
“她已经睡下了,身子也没任何不适。”谢卓凡柔声道。
“……哦。”揽月张大眼,隐约觉得眼前的谢卓凡温柔了些,但她也没觉得其中有什么问题,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那奴婢先回自己的屋子了。”
谢卓凡目送揽月离去,直到她进屋,他才推开主屋房门。
“吱呀。”
屋内没点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谢卓凡关上房门,独自站在黑暗中沉思。
感情啊
清晨, 日光穿过金灿灿的帐帘进了床榻,照得房间暖意洋洋的。
“嗯……”焉谷语嘤咛一声,慢慢从沉睡中醒来, 刚一睁眼便看到揽月趴在床榻边打量她,满眼的不敢置信。
她想都不用想, 揽月这神情肯定是以为她变心了。
“看什么?还不去拿洗簌用具过来?”
揽月放下托腮的双手, 小声道:“小姐,六皇子今日登基了。你在这个节骨眼上与谢公子,交好,不怕他报复你么?”
“你胡说什么呢!”焉谷语没好气地戳了一下揽月的额头,她如何会与谢卓凡交好, 她昨晚交好的明明是今日登基的那个混蛋。
昨晚他过分极了, 居然真将斗奴场里的那些花活用在她身上,绑她的手不说, 还用了那龙眼一样的东西……
可恼, 弄得她溃不成军,为求他给个痛快, 她哭着说了许多丢死人的话。
怎么想都觉得自己放荡。她念起昨晚的事便觉脸红, 身子也有些发软。
要不是顾及他昨晚心情不佳, 她才不让他胡来。
揽月张大嘴, 诧异地望着焉谷语的羞恼模样, 越看越觉得自家小姐变心了。“唉,话本里都是假的,不仅男人会变心, 女人也会。”
说罢, 她起身出门端水。
焉谷语兀自坐着, 下意识抚上了自己的肚子, “应该不会怀上吧。”她暗自想着,他登基之后便是一国之君,没人敢拦着他做事,何况谢卓凡没死,只要他写下一纸休书,自己很快便能离开这里。
侯府,倒也不是说不好,而是她不想待,自然,皇宫里头她也不想待,她最喜欢的日子是待在焉府的风铃院里。不过她日后要真嫁给陆惊泽,那也只能跟着他待在皇宫。
没一会儿,揽月捧着洗脸盆进门,“小姐,奴婢方才听其他下人说,谢小姐被夏公子休了。”
“什么?”焉谷语被揽月的话拉回神,不敢置信道:“谢姐姐被休了?为什么?”
“那他们没说。”揽月放下面盆,搅干面巾递给焉谷语,“不过奴婢觉着,谢小姐多半是忘不了猎隼侍卫,惹恼夏公子了。”
“嗯。”焉谷语赞同地点点头,匆匆洗漱便赶去了前厅。
“我被休了。”
“什么?你被休了?”听得这几字时,谢九钏整个人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王氏也是一脸愕然。
谢开颜讷讷地坐着,眸中黯然无光,早没了之前的精神气,面颊也消瘦得厉害,下巴比以前尖了不少。
王氏本想说谢开颜两句,见她这副模样也实在说不出口。
谢九钏一向心疼女儿,此刻恨不得将夏知节给大卸八块,大喊道:“他凭什么休你!你们俩成亲才多久啊,你犯了哪一条?来,给爹说,爹为你去夏府讨回公道!”他快步行至谢开颜身前,心疼地抱着她,“夏家真不会养人,都把你瘦成什么样儿了!”
谢开颜低着头,轻声道:“我没犯哪一条,就是觉得没意思了。是我让他休了我的,爹,他没错,你千万别找他的事。”
“胡闹!”王氏当即沉下脸,她就知道谢开颜嫁夏知节会是这结局,“我早便提醒过你,成亲前仔细考虑婚事,不是心甘情愿就不是心甘情愿,勉强也没用。你倒好,嫁之前不听人话,嫁之后又被人休,真是丢人。”
“夫人,你就少说两句吧,女儿瘦成这样,我这个做爹的都快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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