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对我说谎,其实你早就知道谢卓凡就是陆惊泽,对不对?”陆观棋平静地说着,“在你醒来前,我让人去通知他了,想必他很快便会过来救你。”
一听这话,焉谷语的心直往下沉。
“太子哥哥,你要杀了我么?”
陆观棋摇头,他起身走上前,如同兄长一般地抚摸着焉谷语的长发,“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只要他肯按我说的做,你就不会有事。”
他说得温柔,可焉谷语却听得毛骨悚然,问道:“倘若皇上不如太子哥哥的意呢,太子哥哥便要杀了我,是么?”
“语儿,我一直都将你当成亲妹妹看待。”陆观棋别过眼,没看焉谷语的脸,“今日我身不由己,到时你要怪就怪他吧,是他不愿救你。”
焉谷语心里发凉,急切地挣扎起来,奈何铁链坚不可摧,她力气又小,根本挣不不开分毫。“太子哥哥,这侯府周围都是他的人,你斗不过他的,还是快走吧。我们俩多少也算青梅竹马,我真的不愿看到你出事。”
陆观棋扯开嘴角,这一笑意味不明,他深深看着焉谷语,挑眉道:“真话还是假话?我记得,你也是喜欢他的。”
“真话。”焉谷语忙不迭点头,她仰头望着陆观棋,半点儿也没退缩,“以前,我心悦你,想嫁给你。如今虽然我嫁给了别人,但也是将你当成哥哥看待的,我的亲哥哥已经死了,所以我更不希望你出事。是,他是喜欢我不错,但他肯定不会为了我抛弃皇位,太子哥哥,你高估了我在他心里的地位。”
“是不是高估,待会儿便知道了。”陆观棋拧眉看向紧闭的房门,叹息道:“倘若我当初喜欢的人是你,我们说不定已经成亲了。”
可惜,他喜欢的从来都不是焉谷语,而是自己的姑姑,陆祈宁。
说来都是造化弄人。
“太子哥哥……”焉谷语不晓得该如何接这话,忽地,她想到了揽月,扭头在屋内寻找揽月的身影,然而屋内就他们俩人,“揽月呢?”
陆观棋被焉谷语喊回神,面上神情淡了些,“你放心,我没将她如何,她眼下正在自己的房内昏睡。”
他说后,焉谷语不由松了口气。她心道,与其等陆惊泽过来救她牺牲,还不如自己想法子逃出去,但陆观棋的心思一向缜密,她很难从他手中逃脱。
她不安地摩挲着绳索,回想起自己在睡梦中听到的“窸窸窣窣”声音,试探道:“太子哥哥,你在房内设下了什么陷阱?”
陆观棋低头看她,谢卓凡平日里也温和,所以这副神情出现在他脸上倒不怎么怪异。“看样子,你很喜欢他。”语毕,他摸上了焉谷语的脸,好奇道:“你怎么忽然就不喜欢我了?”
他指尖温热,触上来时,焉谷语不由颤了一颤。
这感觉让她回忆起了梦中陆皑摸她脸的滋味,叫人心里发毛,她斟酌再三才道:“我喜欢太子哥哥那么久,太子哥哥都看不到我的好,后来我想,一定是我不够好,再后来,父亲被贬,我更觉自己配不上太子哥哥,心就死了。”
“是么?”对于她的话,陆观棋不置可否,又问:“那你又为何会喜欢惊泽,倘若我没记错的话,你去年二月便去斗奴场了,是那时喜欢上他的?你怎么就刚好看中他了?”
怕陆观棋看出什么,焉谷语故作尴尬道:“原本,我是好奇,去那儿瞧瞧,结果正好碰着他受刑,一时冲动便救了他。我念他是个可怜人,闲着无事便去找他玩,叫他少受些折磨,谁想,处着处着就顺其自然了。”
“你们俩倒是有缘。”陆观棋不冷不热道,似嘲弄,似感慨。
倏然,门外响起一股大动静,接着,嘈杂的脚步声渐渐逼近。
她重要
此时已是深夜, 侯府里安安静静的,只留十几个巡逻的人在道上走动,忽然,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有人闯侯府了!”
他这一喊便将侯府里睡下的人全喊了起来。
陆惊泽原是在皇宫里批阅案上的最后几本奏章,听得猎隼传来的消息时心跳都慢了一拍, 急急扔下奏章出宫。
侯府里头已有一个“谢卓凡”, 他自然不好再扮谢卓凡,只能用真面目,但他什么身份,既是当今皇上,也是与焉谷语传过流言的人, 怎么说都不适合来侯府。
而他不仅来了, 还挑在深更半夜来。
侯府里的下人哪儿及得上训练有素的羽林军,没两下便被制服在地, 随后, 数百名羽林军进入侯府直奔桃花院,人手一只火把, 直将整个桃花院照得通红, 也将它围得个水泄不通。
陆惊泽负手站在桃花院院门口, 死死盯着紧闭的房门, 里头烛光还亮着。这几日他忙于国事便没来侯府, 结果让陆观棋钻了空子。不过,他也着实没想到陆观棋会扮成谢卓凡的模样。
片刻后,谢九钏与王氏从小道上跑来, 谢开颜也来了。
“……”
谢开颜一眼看到陆惊泽身旁的猎隼, 这大概是她独有的本事, 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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