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便想过了,他要一直执迷不悟,她就陪着他堕落,让自己也染上鲜血。
闻言,陆惊泽浑身一震,他紧紧盯着她,用力地似乎要看穿她。
不多时,他咧开嘴笑了。
俗话说,伤筋断骨一百天,何况是伤了全身的骨头。
御医们时刻守着陆惊泽,什么法子都用,宫里药材也足,加之陆惊泽身体强健,恢复速度比普通人要快得多,可焉谷语担心,强行按着他休养了百来天。
醒转那日,他做的第一个决定便是下令撤了焉谷语与谢卓凡的婚事。起先,谢九钏与王氏并不肯接圣旨,猎隼便拿出了谢卓凡为陆观棋私下购买兵器的契约,这下,俩老是不同意也得同意,否则他们谢家别想有好日子过。
婚约一解,焉谷语果断收拾行李回焉府。
这事传开后,陆惊泽的风评便不大好了,尤其是那些不信陆观棋会做出通敌卖国之事的老百姓,逮着机会就开始说三道四。
陆惊泽从不在乎这些,向来是杀了完事,可有焉谷语的话在前,他又将杀人的决定压了回去。
后来,焉谷语想了个法子,让人在帝都城里散步小道消息。说是辛白欢为拉拢谢家故意设计陷害她与谢卓凡成婚,而陆观棋出于私心在新婚夜前杀了谢卓凡,实际上她并没和谢卓凡拜堂,更算不得夫妻。
这消息的矛头全在陆观棋身上,众人一听又骂起了陆观棋,对焉谷语是诸多同情。
之后,陆惊泽亲自去了焉府下聘,还请了太傅徐也说媒。
经过陆观棋那一事,焉问津对陆惊泽算是彻底改观,他自认做不到陆惊泽这么舍命护着女儿,也自认没他在乎女儿。再者,徐也是他同窗好友,他说媒,他也就顺水推舟答应了亲事。
焉谷语总担心陆惊泽身上的伤没好透,便将婚期定在八月,好让他多养些时日。
这日,谢开颜收拾好了行礼,打算先去承州住一阵子。
焉谷语闻讯赶来送人。
谢九钏与王氏刚与谢开颜话别,见焉谷语过来,王氏直接没给好脸色,转身便走,谢九钏倒是好声好气地说了话,与之前没什么两样。
“语儿,我们已经说完了,你与开颜说吧。”
“好。”焉谷语笑着回应,她转向谢开颜,拉住她的手叮嘱道:“谢姐姐,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你若是不好好照顾自己,我去承州瞧你就把猎隼带上。”
“带就带,我又不怕见他。”谢开颜说得自然,她面上早了没之前的幽怨模样,反而有了点儿以前的样子。
焉谷语略微诧异,只道谢开颜是彻底看开了。
谢开颜吐了口气,不舍道:“小焉儿,时候不早,我先走了,反正你与皇上成婚的日子还早,我留着也帮不上什么。不过你放心,你成亲那日我一定会赶回来的。”
“嗯。”焉谷语点头。
谢开颜深吸一口气,张手抱住焉谷语,“我走了,你也好好照顾自己。”
语毕,她转身上了马车。
“保重啊。”焉谷语对着离去的马车招手,满眼不舍。
“唉,谢小姐真是个苦命人,怎么偏偏在感情路上这么不顺。”揽月吊着一只手摇头,她在爆炸中伤了一只手,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被炸伤的那只手还没好透,不过她自己觉着不妨事,便跟着焉谷语来送谢开颜离开。“上次那事一过,奴婢还以为谢小姐会与猎隼侍卫会在一起呢。听侯府里的姐妹们说,火药爆炸那会儿,猎隼侍卫将谢小姐牢牢护在身下。”
“还有这事啊?”焉谷语侧头,若有所思道:“怪不得她跟变了个人似的,原是如此。”
“唉,这一下子离开侯府了,奴婢还真觉得焉府里冷清。”揽月嘟着嘴道。
焉谷语走得快了些,像是要故意抛下揽月,“那你回侯府去吧,我没事儿的,不用你伺候。”
揽月怕焉谷语来真的,连忙追上前去,“那怎么成,奴婢要一辈子跟着小姐。”
……
八月初八,帝后大婚,普天同庆。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夜里,祭天城门下,全帝都的百姓都跪在下头,高声呼喊。
近来,陆惊泽做了不少利好百姓的事,在百姓中的威望也逐拨高。
陆惊泽睨着城下的人群,嘲讽道:“你看看这些人,给点甜头便忘了我是什么人了。”
焉谷语站在他身侧,转头道:“所以,你是你,他们是他们,你能坐上这个位置,而他们却站在下头。”
听得这话,陆惊泽伸手揽住焉谷语拉近,“主人这是在哄我么?”
焉谷语任由他揽着,摇头道:“我在说实话。”
“嘭!”
一簇簇烟火在半空中炸开,绚烂至极,将帝都城照得犹如白扆崋日。
陆惊泽仰头看向前头的烟火,眸中却没什么光亮,“其实这位置没什么特别,无趣得紧。”
焉谷语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漫天的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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