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绿的观众席空荡荡,剩下几个胆大的留下。演出失败,痛心疾首的兰月爸爸指责白衣女人:“都怪你,观众跑了!你要是想上台唱戏就好好化妆和换戏服,搞这么另类干嘛!”众演员:“???”重点是这个吗?“啊——”白衣女人又发出刺耳的尖叫,须臾没了踪影。众人发愣之际,兰月爸爸哆哆嗦嗦地跪下,双腿抽筋似的发抖。其实他很害怕。张小南等人连忙跑到台前。“叔叔,兰月呢?你们认识那个白衣女人吗?”他们曾在大宅里拍几天广告,演员们都认识张小南、蒲萄和李夏天,他没想到李夏天有胆量留下。“是你们啊!”兰月爸爸如获救命稻草,惊恐的情绪—1。后面饰演周皇后的兰月妈妈突然抽噎:“琳琳,刚才你和兰月一起去后台换戏服,你知道怎么回事吗?”“啊?我、我换完后喊了师姐一声,那个时候没有白衣女人啊!”“我们一起去后台找兰月吧!”台上纷纷响应张小南的提议。当张小南他们绕到舞台一侧的台阶,打算上舞台的时候,突然有人惊呼。“出不去啊!”“怎么会这样?”原来台上的人跨不出舞台。他们撩开沾绿光的猩红幕布,脚尖停在舞台边缘却下不去台阶。兰月爸爸猛然阻止张小南他们上台,恰见为首的张小南前脚抬起,还没落在舞台侧面的台阶上。一众演员脸庞铁青,五官被墨绿的暗影糊成一团。闻言,张小南迅速缩回脚。“我想是我惹怒了那个女人。”兰月爸爸惴惴不安。“我们被困在舞台,能不能拜托你们找到兰月?”恰好这一场也算是朝堂戏,除了兰月,所有演员都在台上。至于吹唢呐那群人,早就溜没影了。“没问题。兰月是我们的朋友,就算叔叔不拜托,我们也会去找。叔叔,你们知道那个女人的来历吗?”后面的演员彼此相视,流露惧色。兰月爸爸凝重地点头,沉声叹气:“唉!我听这里的经理说过。其实大剧院翻新过,80年代就在了,是个老戏院。那时有个戏班来演出,他们的花旦脾气很差,经常骂人,班里都不喜欢她,但她唱功好,受欢迎而且票卖得多,就一直让她唱。”“后来戏班收了个有潜力的新人,班主有意栽培。花旦当然看出来,哭啊闹啊,说有新人就没她。班主终于忍无可忍,演出前一晚找老妈子灌醉她,让新人上台试水。没想到效果不错,班主觉得让新人当台柱。”“花旦知道后又闹,这次班主铁了心捧新人。她知道自己的时代过去了,一怒之下穿着丧衣和喜欢的绣花鞋上吊自杀。”“丧衣不就是那白衣?”蒲萄不寒而栗。“应该是吧。她上吊自杀的地方就是后台。这么多年戏院相安无事,偏偏今天……唉!”“会不会是经理骗我们,其实一直闹鬼?”中年的演员质疑道。亚纳尔若有所思。道明白衣女人的来历后,兰月爸爸告诉他们从出口出去然后左拐,直走找到化妆间。与演艺厅相反,外面的走廊稍微有些阳气,可能是灯光橘黄色的原因。来到岔道前,他们往左拐。“想不到现实里也有鬼,那时在厕所里我没感觉错!”蒲萄坚信双12那晚,确实在女厕遇鬼。
“现实里?”对文字敏锐的李夏天捕捉到关键词。“就是,你玩过地球app就懂啦,不过你没下载就别下载,那是玩命的。”亚纳尔幽幽地看向蒲萄。“我知道这款app。”李夏天推一推鼻梁上的黑框。“我对流量券没兴趣所以没下载。对了,张哥你的妹妹和表弟年龄很小,跟我们一起找人会不会害怕。”张小南的心咯噔一下。亚纳尔和弥珍全程淡定,露破绽了啊!幸好接下来的情况分散李夏天的注意力。他们经过一条通往别的演艺厅的岔道,发现神色匆匆的保安在原地兜圈,眼神虽有聚焦,可是游移不定,就算直视前方,视线并不在他们身上。“鬼打墙。”弥珍低声嘀咕。接二连三的怪事颠覆李夏天的认知,他试着喊保安,然而几名保安顾着原地兜圈,没有回应李夏天。突然,他们头顶的灯一闪一闪。小铜铃又响了。“别管那些保安了,我们快去化妆间。”这时,他们身后的两盏先熄灭,走廊被局部黑暗截成两段。蒲萄猛然面无血色。“绣花鞋!对面有绣花鞋!”分成两段的走廊各有一头亮着灯。而他们对面那一段,地上放着一双艳红的绣花鞋。只有鞋子,没有穿的“人”。很不巧,对面的灯光开始闪烁,一秒黑暗一秒光明。就在忽明忽暗间,绣花鞋不在了。第一次见鬼的李夏天揉揉眼睛再睁开,确定没看错,对面的绣花鞋真的不见了。“刚才真的有绣花鞋吗?”“有!我确定没看错!”蒲萄掷地有声。当下人多,而且在多个副本练过胆子,自认不那么害怕。他们头顶的灯又开始闪烁。经验丰富的张小南有条不紊地指挥:“小李朝向化妆间走,我们背向跟着你走,快!”李夏天马上转身朝向前方。而张小南和蒲萄用手机照亮黑暗区域,电筒光不经意落在黑暗中的绣花鞋上。它离他们近了。“依然春去又春来,梦断香销屈指算来四十载。”手机的照亮令墙壁沾白光,正因如此他们看见墙上出现甩水袖跳舞的影子。承载愤懑哀怨的歌声在走廊娓娓吟唱。尖细凄凉的拖音、略微颤抖的怒音仿佛指责他们破坏了表演,破坏了吟唱者的理想。“小李,快走。”蒲萄盯着不动的绣花鞋压低声线。李夏天加快脚步,眼看一个房门越来越近,谁知眼前突然降下一圈白缳。上吊用的白缳。“啊!!!”眼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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