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就是找儿子,赶紧的确认一下是哪一天,让陈大山想法子弄点好东西回来。陈大山听说沈烈成婚,人都傻了。礼不礼的先抛脑后啊,大步就找沈烈去,把人拉到偏僻处:“你要成婚了?不对,你还没成婚?不是,你不是……”他想说你不是早成婚了吗?后知后觉想起来,沈烈只是一回来就多了个媳妇,但跟桑萝,正儿八经的没行过大礼的。他一拍脑袋,乐了:“嘿,合着还是我走在你前头啊。”那样儿,就差叉腰狂笑了。沈烈心情好,而且他家阿萝多好啊,也不跟陈大山这憨货计较,只问道:“周叔都说了?”他昨晚才借历书,今天一早陈大山就来了,想也想得出来,周村正各家都通知了。桑萝想悄声儿行个礼就算的心思显然是不成了,不过沈烈还挺高兴,唯一会让两人有点儿不自在的大概也就是大伙儿下意识的反应大概都跟陈大山是一样的——你们没圆房?
沈烈觉得,在山里本来就cao办不了的情况下,这个可能是桑萝不愿意对外通知的一个原因。不过现在看来也还好,怎么都好。沈烈心情好,陈大山也特别乐呵:“选的哪天的日子?我也去给你和弟妹弄点好东西回来。”沈烈笑着把时间说了,陈大山笑着道一句等着,回家跟陈有田说了沈烈的婚期,跟周葛说了一声要出去一趟,带上刀和弓箭再喊上个许文庆就跑了。婚期的前一晚,沈烈接了沈银和沈铁出来,沈家兄妹几个这才知道他们大哥大嫂要补办一个婚礼。沈安和沈宁高兴得不行,团团转着去问甘氏他们能帮着张罗些什么。这可真把甘氏给问住了,现在避祸深山,真的是要什么没什么,想了想,教沈宁给桑萝床上多撒点儿红枣,又教着兄妹几个多说些好口彩的吉祥话。所以,桑萝以为只有自家人见证下的行一个礼,真到了正日子那天,一大早各家就都送礼过来了,她才知道大伙儿都知晓了。大伙儿都是祝福,桑萝自己也笑了起来,接了礼道谢。陈大山和许文庆半下午才回来,两人乐呵呵扛回来一头鹿,许文庆还不懂那许多,陈大山倒把沈烈拐到一边,笑吟吟说:“别说兄弟对你不好啊,在军中时听过吧,鹿肉是好东西,你晚上多吃点。”沈烈差点呛住,他现在每天都觉得自己热血直往鼻子上冲,还鹿肉。有心想提点陈大山几句吧,又觉得人家夫妻房里的事他一个男人说不好,寻思哪天让桑萝私下里跟周葛说一声。殊不知,陈大山打的跟他一模一样的主意,回到家里就找了自己媳妇,让她悄悄把岳母教的法子去教一教桑萝。周葛:“……好。”在陈大山殷殷催促下,不得不往沈家山洞去。等桑萝知道周葛是被陈大山催着来教她‘周葛母亲’传授的避孕法时,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山洞里只她和周葛二人,两人一时笑得两肩都颤。 第三年夏避祸深山,婚礼极为朴素,没有婚房,没有喜服,甚至连香烛也备不起来,但收到的祝福是最诚挚的。因着两人没有父母长辈在了,村外村所有人都来做了个见证。一群半大小子唤着师父师娘,祝福的话没一句重样儿的,想是早早跟魏清和、王云峥、许文庆这几个学过。自然,最要紧的,身边的人是她倾心想嫁的。陈大山和许文庆猎回来的鹿肉沈烈请甘氏和周葛帮着沈宁一起炖了,沈烈又把家里的兔子野鸡提出来几只,加之山地里种的菜,都整治上了,蒸了两锅豆饭,至黄昏叫大伙儿自带碗筷过来,算是摆了流水席,添个喜气。等沈安沈宁几个也团团道了喜,天色一暗,全都回小木屋挤着去了,沈烈把山洞门一关,这就真只剩夫妻二人了。终是告禀于天地,名正言顺,合卺结发,道不尽多少恩爱。酒意的醺与恩爱的甜融热交缠,撒了一床的红枣被沈烈尽数扫到了最里侧的一角,堆成了一堆。原道是和之前那几夜一般,只取悦她就好,真到了动情处,却被桑萝拉下,贴着他耳际低语。沈烈呼吸重了,喉头极快的上下滑动,贴得极近目光灼灼望着她:“真的?”桑萝张嘴,后边说的话被他吞没了尾音,声音是怎么从呜咽转破碎再到挣扎到沉浮到失控的,桑萝不知道。她不知道男女之间的欢女子是这样的,除了一开始的困难和险些失守的狼狈,后边竟全由沈烈控了场。压得久了的少年是真的狠,那样的个头和一身用不尽的气力本就要命,偏他善学习,用在这一处也一样,明明已经红了眼,却还能摸索观察她的每一点反应,桑萝也不过一个空有理论的,哪经得起这样,神魂都被人带着沉浮,眼角也逸出了泪光。换作平时,沈烈哪看得了桑萝哭?眼里有几分水意都要让他心慌的,只这时不同,一点烛火叫他清晰看到她神情,尤其呜呜咽咽一声又一声唤他名字时,竟是让他格外难以自控。烛影夜半方平,床里侧堆成堆的红枣早就散成了零零落落的一片。这一回当真是从身到心的餍足,一夜好眠。……接连的两场喜事给两村避居在这深山里的人们心里添了几分光亮,也驱去几分压在心中不知哪一日能散的阴霾,在这大山里,他们也能拧作一股绳,好好的、正常的活下去。至除夕,谷外提前做了好几天的准备,除夕当夜,沈烈和陈大山一起,把谷里留守的老的小的都悄悄接了出来,几十号人,在紧着搭出来的一个草棚子里,大大小小十多张桌子,或坐或站,过了一个欢喜团圆的年。桑萝再见卢老汉和卢婆子,两人的精气神都已经好了许多,又有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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