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身体不太好,不常露面。章年自小是跟着当今天子和博阳公主这些哥哥姐姐一块玩的,跟博阳公主亲近些,也很自然。
另有兴国公世子李玄,同样也是热爱寻欢作乐的纨绔子弟,比刘复还爱流连花丛,但其人有些刻薄,张口便能让人下不来台,除了少数人之外,其余皆不入他眼。
这两个人,似乎也不太像会跟柔然人勾结的。
唯独宋今,在边城两次指使旁人对公主下手,他的嫌疑是最大的。
但他很少出宫,更别说赴博阳公主的宴,也没听说博阳公主跟宋今交情好。
如果这两人一直私下往来,又是通过什么联系的?
陆无事被叫过来,听说之后在旁边冥思苦想半天,忽然冒出一句。
“郎君,如果此事是真的,那博阳公主为何不上告陛下?”
“因为嫉妒。”陆惟倒没有意外,“在长公主回来之前,博阳公主才是长安最引人注目的那朵牡丹,但现在世人大多都去看长公主了。”
以博阳公主的行事性情来看,会隐瞒下来,再正常不过。
“还有一个原因,博阳公主可能也不确定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她就当成笑话一样,随口说给陆敏听。但如果只是道听途说,外头现在一定也有流言了。”
陆无事点点头:“是,长安城传这种事传得可快了!”
陆惟:“所以博阳公主一定是从某个人那里听见的,那人让她不要乱说出去,她也答应了,又忍不住,才对陆敏吐露一二。此人首先要有足够的动机,跟柔然人勾结,杀长公主,肯定不是他们的最终目的,顶多只能让陛下丢面子,让别人说偌大北朝保不住一个长公主,仅此而已,他们所图必然更大。”
陆无事眼睛一亮:“那果然就是宋今了吧?!他本来就想杀长公主,长公主到张掖那天的柔然刺客,也跟他脱不开关系,但我实在想不通他为何要对公主出手啊!长公主出事,他也没有好处啊,不是吗?难道宋今被先帝处罚过,又没法找先帝报仇,这才记恨迁怒长公主?”
陆惟摇摇头,这个猜测就太不靠谱了。
陆无事:“现在宋今深得陛下信任,您无凭无据,贸然去告发,肯定无法扳倒宋今的,说不定陛下还要怪罪您,可我们总不能真等那刺客出了手再抓人吧?说不定殿下就真有危险了!”
陆惟想了想:“你将长公主送过来的礼物清点一下,陆家其他人都收了也不必管他们,只拿我那份,再送回长公主府上,然后告诉他们,不管殿下如何威逼利诱,我也绝不可能尚主的。”
陆无事:?
陆惟:“怎么?”
陆无事一脸“您这闹的又是哪一出”的表情。
陆惟微微一笑:“既然水已经搅浑了,不妨就更浑浊些,你只管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
陆无事已经可以想象,接下来几天的长安,会有多么热闹了。
自打长公主归来,许多人就过上了每天吃瓜的日子。
长公主派人给陆家送礼的消息刚刚传出去,隔日又有陆惟让人将礼物送回去,并放言“不可能尚主”云云,一时间围观群众目不暇接,浮想联翩,在两位主人公尚不知情的角落里,早已想象出一场峰回路转的恩怨情仇。
不过这也正是陆惟和章玉碗想要的局面。
“当你不知道背后是哪只手在搅混水时,不如就干脆把水搅得更浑浊些,满天飞的假消息足够多,总会有真相混迹其间,对方也会被迷惑住,到时候就看谁的手更快了。”
入宫的马车内,章玉碗对风至如是说道。
“但殿下,您的名声怕是会因此受损!”风至忧心又有些愠意。
这愠怒是针对外面的。
一个被臣子拒绝的长公主,旁人现在肯定都在看笑话。
“恨人有笑人无,好事者总能在任何事情里找到可以取笑之处,早在十年前我去柔然起,这样的声音就没断绝过,现在也不必去在乎他们怎么想的。”
章玉碗冲她眨眨眼,好像还觉得眼下局面十分有趣。
“再说了,这件事是我先起头的,陆惟不过是顺势而为。”
风至气鼓鼓:“您现在都向着他说话了!”
她就说了,长得太好看的男人素来是会迷惑人的!
章玉碗将手指放在唇边:“嘘,你抛开那些男欢女爱的念头,仔细想想,我们一路上多次遇险,险死还生,最后化险为夷,平安到达京城,别人会怎么看?”
风至愣了一下。
章玉碗:“别人会觉得,天使居功至伟,陛下派刘复和陆惟去接我,是有原因的,没有陆惟,我可能早就死了,这位名声在外的神断,果然不负盛名。隐藏在暗处的那只黑手,也早就将我与陆惟,看作是一条船上的人。”
风至啊的出声,作为被公主调教过的人,她一时反应不过来,不代表被公主点醒了还当局者迷。
“想要破局,就得打破现在的局面,那躲在暗处的人看见你们闹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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