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买一筐?”“不必。”薛宴惊笑了笑,右手蕴着灵力一拍桌面,笸箩里的花朵被震得尽数扬起,淡粉轻红的一片,纷纷扬扬,仿佛下了漫天的花雨,溅起四溢的芬芳。未待花朵落下,她左手平推,鲜花疾射而出,尽数从竹简当中稳稳穿过,打中幕布,落了一地的缤纷。
在摊主呆滞的眼神中,薛宴惊转身对众同门得意地一扬眉:“想要什么彩头,自己去挑。”那一瞬间,周围忽然静了一静。薛宴惊奇道:“怎么?”“没、没什么,”有人结结巴巴道,“就是突然觉得……薛师妹你真好看,不是脸好看,是那种神采飞扬的好看,不对,我也不是说你的脸不好看……”什么乱七八糟的?薛宴惊失笑。“不行,”摊主回过神来,“你这鲜花把我的竹简打出豁口了才穿过来的,根本不是从缝隙过去的!不算不算,不能拿彩头!”“没错,”薛宴惊笑得跋扈,“我掷出的鲜花能把你的竹简打出豁口,你确定要赖我的帐的吗?”“……”摊主沉默了片刻,最终选择了能屈能伸。几人见这狡诈的家伙服软,欢呼起来,纷纷上前挑了个小彩头,不过是些剑穗、挂坠等物,他们却高兴得好像大胜而归一般。如此,玄天宗众弟子过了几天的悠闲的日子,眼见离秘境关闭没剩几日,姜长老一行却始终未见行迹,又不由有些焦躁了起来。有人商量着要不要再进去看看,被其他人劝阻,让他相信姜师伯,就算真的有事发生,他们贸然进入,反而添乱。这日清晨,薛宴惊被一阵喧哗声吵醒,听到客栈楼下有人喊着“方师兄”,连忙起身下楼,正撞见几名玄天宗弟子抬着昏迷的方源进门,一旁还有个弟子正带着哭腔道:“对不住,都是我乱闯,才害得方师兄为了救我受了伤。”薛宴惊大步上前,其他弟子看到她的表情,连忙安抚:“薛师妹,别急,已经喊了医修,立刻就到。”考虑到秘境凶险,秘境门口就设有数家医馆,医修来得很快,给方源诊了脉,探视内腑后,擦了擦手,开口道:“不算严重,我给你们开副方子,记得每日服药,若三日后还未醒,再去医馆找我。”医修写好药方,又步履匆匆地离开了,他实在忙得很,每次万剑秘境开放之时,受伤的修士可不在少数。众人这才勉强放下心来,将方源妥善安置在客栈房间里,轮流看守照看。薛宴惊沾湿了帕子,给六师兄拭去唇角血迹,那乱闯的弟子吓得脸色发白,他是被堵在万剑宫门口的仙武门众人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到了,没等同门便独自慌忙离开,方源去追他时,恰从怪物口中将他救下。薛宴惊自也无心去责怪他,只问道:“姜师伯和我三师姐一行呢?为何还不见他们,是否和仙武门起了什么冲突?”那名子弟摇摇头:“我亦不知,我离开万剑宫时,姜师伯他们大概还在密室里救人。”薛宴惊颔首:“好了,你也受了不小的惊吓,先去休息吧,师兄这里有我。”待众人都离开房间,薛宴惊抬手按上六师兄胸口,闭目给他输送了一股灵力,直到看着他原本泛白的双唇有了些血色,才收手给他盖了条被子。当夜,又有三十余名玄天弟子从秘境中出来,由三名高手护送,他们看起来精疲力尽,一沾到枕头就昏睡不醒了。待评论区会有小红包掉落,下章也有~23◎天下唯她◎燕回将流光玉玲交于薛宴惊时, 曾说过玉玲亮起则代表佩戴它的主人感受到了恐惧。她低头看着自己腰间玉玲,温润的青玉亮起时却泛着夺目刺人的红,如今恐惧的显然不是薛宴惊自己, 仙武门吓不到她,那定然是持有另一只玉玲的三师姐了。可燕回她是玄天掌门的亲传弟子,侠名远扬, 一手风雷剑法出神入化, 两百年前她险些与作乱人间的大妖同归于尽时, 甚至说过虽死何惧这样的话,那时薛宴惊尚未出生,后来却也听过她的事迹, 万剑秘境中有什么怪物会令她感到恐惧?薛宴惊看向眼前纷扰,拔剑出鞘, 这一刻她已经下定决心,无论是仙武门何人敢挡她的路,都要以血来祭她的剑。男修还在揪着李宣的领子不依不饶,他身后绕出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妪,神色不豫地瞥他一眼:“行了,别闹了, 还不够丢人吗!你怕回门中被追责,也不必随便揪来个替罪羊,你自己看看这小子像是有本事杀了少主的模样吗?”这老妪似是在仙武门中稍有些地位, 男修闻言便不大甘愿地松了手, 却仍随手掼了一把李宣将其推倒在地,脸色铁青地对着老妪冷哼了一声:“别忘了最后跟在少主身边的人可是你, 我倒要看看你这次怎么收场!”他说完便拂袖而去, 仙武门中人一半随他离开, 另一半却仍围在老妪身边等她示下,显然这门派内部不大平和。老妪瞥了一眼身周数人担忧的模样,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不必担心,门主现在可没法追究少主的事。”身边有人一惊:“传言是真……”“住口!”老妪疾言喝道,随即又缓和了神色,“好了,咱们也走吧,免得让那糟心东西先回去搬弄是非。”薛宴惊没有再去关注他们,上前扶起李宣,后者却忽然在她耳边以极低的声线道:“薛师妹,我知道人是你杀的,你放心,我谁都不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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