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夏姨娘带着丫头急匆匆的就出门了。
司琴来报时,苏璃只是微微一笑。
“应该是讨债来了。”
司琴不明所以,但也没多问。
墨画和知书为苏璃梳妆打扮着。
“不用费神了,再打扮也不会好看。”苏璃平淡道。
以为小姐又在伤心了,司琴心疼道:“小姐……”
“我没事,今日我要去外祖父府上,就穿那身舅母送我的那套蜀锦吧。”
她确实没在伤心,她脸上的疤痕迟早会好。
夏氏匆匆赶到酒楼,熟门熟路的上了二楼,推开包房的门。
“哥哥,你那么急着找我来作甚?信上也说得不清不楚的。”夏氏抱怨道。
夏江见她进来,连忙起身,焦急道:“妹妹,出事了!这次你可得救救我啊!”
夏姨娘方才还着急,现在却不紧不慢的走到桌前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
夏江一把抢过她的杯子,道:“我的姑奶奶,你还有心思喝茶呢!都火烧眉毛了!你家那个大小姐也不知道抽什么风,昨日竟然去醉仙居查了帐。”
夏姨娘用手帕擦了擦手上的茶水,道:“我还当什么事儿呢?她查账就让、她查呗,连她娘卫姝都看不出来问题,我不信她还能查出来!”
夏江见她还是一副云淡风轻样,顿时大声道:“什么查不出!她把账查得清清楚楚,还限我三日内交出几十万斤粮食!”
“什么!”
夏氏顿时坐不住,腾地站起身。
“怎么可能?那傻子还能有这本事?”
夏江生气道:“怎么不可能?我还能骗你不成?我拼拼凑凑也才十多万两银子,你快再给我四十万两。”
夏氏尖叫:“四十万!我哪有四十万!四万都没有!”
夏江沉下脸道:“夏青栀,你说话要有良心!我这两年送你的银子可不只四十万!你不拿,难道是想等你家那位夫人去报官?呵!就算我蹲大牢,你也跑不了!”
夏氏听了这话,连忙软下声音道:“哥哥,咱们可是亲兄妹,我有钱还能不帮你?我那不是没那么多么?”
夏江脸色总算好了一点,但还是冷声道:“不想你做那些事情被妹夫知道,就乖乖掏钱!我也不黑心,四十万没有,三十万总有吧?你想想,我蹲了大牢,你也就没了娘家依靠,父母还要拖累你,你合不合算?”
夏氏低头想了想,咬了咬牙,道:“我回去凑凑。”
夏江道:“要快!今天一定要把银子凑齐!我明后日还要去购粮食!”
夏氏不耐烦道:“知道了知道了!”
苏璃给苏母知会了一声,便带着司琴和知书两个丫头出门了。
出门前,苏璃用跪伤了膝盖为由把钰棋留在了府里,留了墨画看着她。
马车颠了一路,两刻钟后,马车终于停下。
“小姐,国公府到了。”车夫的声音传来。
两个婢女撩起车帘,下了马车。
转身仔细的将苏璃扶下车。
苏璃下车站定,抬头看去。
只见院外粉墙环护,绿柳周垂,朱漆大门上悬“卫国公府”匾额。
“外祖父、外祖母、舅舅、舅母,还有表哥表姐,前世是我傻,误信奸人,害得你们如此凄惨,对不起……”
正当她思绪万千时,门房的问话打断了她。
“你们是何人?”
知书上前道:“你们新来的?表小姐都不认识了?”
门房顿时惊讶道:“啊哟!原来是表小姐。小的眼拙,表小姐恕罪。”
姑奶奶出嫁,只得了一女。
一说表小姐,那自然就是那位这一年来鲜少露面的尚书千金了。
苏璃淡笑道:“不怪你们,我都一年多未上国公府了。”
说着便带着两个丫头进了门。
才进去,就碰上疾步而来的国公夫人。
“是璃儿来了吗?”
苏璃眼角泛酸,哑声喊道:“外祖母!”
上前扶住头发花白的外祖母,苏璃心里满是自责。
前世从毁容到身死,她都没来见过外祖母。
眼前的外祖母比记忆中要苍老。
国公夫人紧紧拉着苏璃的手,嘴唇有些颤抖。
“璃儿,真的是我的璃儿啊!”
女儿是母亲的心肝肉,那外孙女更是祖母的眼珠子了!
“外祖母一直想去看你的,可惜我这双腿不争气啊!走这么点路都针扎似的痛。”国公夫人锤着自己的双腿。
苏璃连忙捂住他的手,阻止道:“外祖母,以前是璃儿钻了牛角尖,以后璃儿会来看你的。”
说着与丫头一起扶着她朝正厅走去。
刚坐下,丫头们就上了茶和点心。
国公夫人把点心推到她面前道:“璃儿,外祖母记得你最喜欢吃凤梨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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