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苏州城门的时候,我简直都要累瘫了,昏过去的时候我还在想,慕容与你等着,等我醒过来再扁你。昏昏沉沉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觉好像比一年还长,这种感觉其实很苦逼,想醒又醒不过来,脑子里一直杂杂沓沓走马观花地做梦,好似绕着一幢很宏伟的建筑前前后后来回走,可就是走不进去也走不出来,我越走越累越想越觉得苦逼,干脆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苍天啊你饶了我吧,我都要累死了,这么绕着圈走,哪里能走到头,你劈死我我也不想走了!我哭得正起劲的时候,又感觉有人在耳边说话:“对不起,是我不好,我心里再恨你再怨你,也不该让你走这么远的路这么折磨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哼,你让我醒我就醒那岂不是很没面子,我还没哭够呢,走开走开!那人接着说:“你一定也恨死我了,你一定想找几十个人揍我一顿是不是,可是这样还怎么揍我呢,慕容与这么讨厌,你快点起来揍他呀!”对哦,我还有一个心愿未了,我还没揍慕容与呢,不揍他怎么咽得下这口气!我连哭都忘了,就想着赶快从这个鬼地方走出去解恨,或许是上天感应到了我的愤怒,一道青光划过,我朦朦胧胧地居然醒了。慕容与紧紧攥着我的手,眼眶发青,在微弱的灯光下,好像很久没梳洗过一样趴在床头枕着另一只胳膊打瞌睡。我知道自己似乎又从鬼门关转了个圈回来,这种事多了连我自己都很淡然了,我不知道哪一天或许就这样一觉睡着再也醒不过来,所以有生之年我就不能做将来会后悔的事。虽然口渴无比喉咙发哑,但我依旧冲着床头这个人说:“天下第一大坏蛋你怎么还不去死……”慕容与攥着我的手轻轻动了动,才缓缓睁开眼睛,想不到,我居然一觉睡了这么久,他脸上连胡茬都冒出来了,看起来非常滑稽,我都忍不住笑了。他见我醒了,好像很激动的样子将我的手贴在他脸上来回蹭,然后也不顾我的死活一把将我搂进怀里,“秀、秀秀,终于醒了……醒了就好!”他一脸胡茬扎得我恨不能再死一回,我心里翻了个白眼,我没死了总算不用他一命偿一命,瞧把他乐的那样!一个时辰后。“我……我睡了……几天……?”“没几天,醒过来就好,”他用手抹抹我还沾着米汤的嘴角,面带微笑地把我搂得死死的:“睡吧,有我陪着你呢。”我咽了咽口水:“我……我的意思是我睡不着,但其实就算死了我也不会追究你的责任,你不用以身相许的……”“不用客气,这是我自愿的。”他忽然把脸伸到我面前,“你可以随便占我便宜,要不要亲一口试试?”我浑身都是黑线,拼命想推开他可是推不开,只能尽量把头向后仰,咬着牙说:“慕慕……慕容大人,你可不可以先刮刮胡子!”???那面忽然没了动静,我睁开半只眼睛瞧了瞧,慕容与两条长腿夹着我,看起来心满意足地睡着了。我不禁感慨,这个家伙睡得未免也太快了吧!反正我也睡不着,就盯着他看了许久,虽然一脸胡茬,却让此人多了一种别样的风情,就像是颓废中带着沧桑的风尘之美,有股超越年龄的魅力,混着一张诱人的脸,我实在没忍住,抻着脖子上去轻轻亲了一口,就一口。我正在暗暗自喜,他却忽然轻笑了一声,又将我搂紧几分,低低地说:“睡吧。”在绍兴一场大病后,连我自己都明显感觉到身体状态每况日下,心情好吃的好还稍微能好一点,只要一有别的事立刻就垮了,这种时好时坏的身体让我一直对当初的病因非常好奇,我究竟怎么才能病成如今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呢?自己的身体自己明白,我不知道还有多少年可以活,或许一年,或许十年,又或许再被慕容与这么搞一下立刻就死了,但我真的没什么后悔的,不得不凭良心说句大实话,就算我真的死在他手里,那也是心甘情愿自找的,最多死后化成厉鬼整日缠着他而已。可能真的太累了,不知不觉又睡着了,这回不再有焦心的噩梦,我美美地坐在青楼里跟一帮狐朋狗友花天酒地,四周香腻的脂粉气息分外好闻。我从腰里抠出一锭银元宝,放进一位美女姐姐丰满雪白的乳沟里,她立刻笑得花枝乱颤用前胸蹭我的脸。我顺手搂住她的腰,就着脖子狠狠亲在锁骨上,美女姐姐非常勾魂地坐在我大腿上由着我亲。旁边一个人拍手叫好:“董兄虽是我们当中年纪最轻的,但果真英雄出少年,俊俏风流无人能及,在下佩服佩服!”这话说得我无比舒坦,恨不能大笑三声。我一直玩到很晚才回家,一开门发现慕容与坐在桌旁等我,脸色黑到极致。我想当然地走进去倒了杯茶,仰头漱漱口,又咽了下去,然后理也不理他走到床边开始脱鞋。我能感到慕容与明显压抑着情绪,强装平静地说:“满身酒气,还有浓到十里外都能闻着的脂粉香,简直是胡作非为,成何体统!”我火气随着他这句话蹭地窜得老高:“成何体统?十几岁起我就逛窑子,只要给钱她们就能捧着我到天上,我高兴去哪里就去哪里,跟你有什么关系!”
慕容与深吸一口气,连连点头:“好,好!跟我有什么关系,那我们就去找个人来评评理,这件事究竟跟我有没有关系!”他一拍桌子站起来,走到床边弯腰一把将我抗在肩上,任我怎么捶怎么挣扎他都不放手,然后他扛着我穿过府堂,越过瞠目结舌的下人家丁,来到门口进到一辆马车里。我脚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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