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身体不行,怕她走后父亲无人陪伴,硬要为父亲生下子嗣,原能多活几年,为了生他损伤了身体,在他两岁时就去世了。他的名是父亲取的,字是母亲取的。母亲身体不好,希望他一辈子无灾无难,所以字无灾,而他的父亲则希望他像院中景观一样,虽囚于一方天地,也能草木丛生枝繁叶茂,所以起名景郁。伯景郁已经记不清母亲的样子了,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倒也是个可怜人。”哥舒望着远去的马车,无声地叹息,“谁说不是呢,若他身体康健,凭借他的思想与才智,或许能有一番大作为。”转而想到失去母亲的伯景郁,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会有一番大作为。”伯景郁重重点头。他成年那日,父亲便将王位给了他,随后去寺里剃度出家。自母亲去世后,他记忆中的父亲就没有笑过,对他总是十分严厉,什么都要求他做到最好,为了不辜负父亲对他的期望,也为了能够得到他的笑容,他不停地努力,什么都要做到最好,会写诗,写得一手好字,骑术,剑术,射术,在同龄人中样样是出类拔萃,可即便是这样,他还是没能得到父亲的笑。伯景郁再度认真恳求“舅父,请你助我一臂之力。”哥舒道“你长大了,不能总是靠我在你身边指导,你要学会自己去处理事情,如何做一个帝王家的人,如何治理天下,将来我不在了,你也能自己撑起一片天,胜国已经交到你和荣灏的手里,这是你们的责任。”伯景郁“我怕我做不好,像之前那样。”哥舒“没有人生来就能做好事,我常说知错就改,只是为君为王,想事情要全面,做事要三思后行,不能再和从前一样,一意孤行,要考虑大局。”哥舒道“如何做好一个王爷,如何辅佐君王,是需要你用一生去实践的。旁人教不了你。”哥舒琎尧能教他治国,能教他驭人,能告诉他一个君王应该具备怎样的品质,但这一切终究是纸上谈兵,他非君非王,究竟要如何做好一个君王,得靠伯景郁自己去寻找答案。从前他一心想要为民谋福祉,却是高高在上地俯瞰众生,如今融入众生,幡然醒悟,他在朝堂之上所谓的惠民良策,不过尔尔。他和伯景郁说“百姓们要的是什么,得你亲自去问,而不是去猜,也不是道听途说,往后沿途一定要多听多问多看多虑。”转念,他又道“或许有一个人可以帮你。”
伯景郁的眼睛顿时亮了,忙问“谁呀”哥舒琎尧摇了摇头,打消了这个念头,“不合适。”伯景郁白高兴了一场。哥舒不知为何,觉得庭渊应该能很好的帮助伯景郁,庭渊的思想和眼界都比他高,看事情也能看的很透彻,若说谁能够更好的帮助伯景郁,还真得庭渊这样的人才行。可庭渊身体不好,他之前也试探过,庭渊无意入朝为官。比起做官,他更注重百姓们能看得见摸得着的实际好处。哥舒琎尧想着一会儿见了庭渊,问一问他的想法,庭渊是有才华的,只是他的才华并不在诗词歌赋上。伯景郁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很想知道舅父口中这个可能帮得到他的人是谁。路上哥舒又给他说了不少庭渊的事情,庭渊如何帮他破案,如何帮助他建立新的规则,为他出的一些主意,已经去年整体收成不好,上税后余粮不多,庭渊不仅免了租地的百姓税收,还贴补了百姓不少,让他们能够顺利过冬。倒是让伯景郁对庭渊的看法有了很大的改观。庭渊已经先一步在书院的凉亭里等着他们,平安已经将茶水煮上。庭渊身上系着披风,是防止他受凉的,旁边的平安用茶壶烧着水,庭渊坐在旁边,倒也能暖和不少。伯景郁和哥舒琎尧一路走山中小路上来,额头都出了汗。入了凉亭,反而觉得更热。但二人都没说什么。伯景郁问“善人这病可找郎中瞧了”庭渊“王爷称呼我名字即可。”伯景郁看了哥舒琎尧一眼。哥舒自然知道庭渊不喜欢别人如此称呼他,说道“叫叔父吧。”庭渊抬手拒绝“不,还是直呼其名,这声叔父我要是受了,反倒是折命了。”倒不是碍于伯景郁的身份,而是这里的庭渊与伯景郁年纪相仿,虽说庭渊实际年龄如今已经28岁,但旁人叫自己叔父,听着就别扭。若是有血缘关系,管自己叫声叔父,他也就无所谓了。伯景郁与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他与哥舒琎尧是好友,凭此便要让伯景郁称呼自己为叔父,庭渊自己心里是接受不了的。哥舒琎尧“咱俩这关系,他作为晚辈,叫你一声叔父,也是应该的。”庭渊摆手“正是因为咱们关系好,这便宜就更不能占,不能因为我们之间关系好,就白白捡一个好大儿,占了辈分的便宜,他与你的关系,我与你之间的关系,各论各的谁都别占谁的便宜,大家也都不别扭,这比我高比我壮的人管我叫叔父,我是真别扭。”哥舒见庭渊如此坚持,便也不强求,“那行,你怎么舒服怎么算。”“这就对了。”庭渊问伯景郁“王爷,你觉得呢”伯景郁本也觉得别扭,庭渊看着就比他小,让他喊叔父,是真的别扭,如今庭渊提出这样的解决办法,他欣然接受“那我便如旁人一样,称你一声公子,公子说的是。”“如此甚好。”庭渊也能接受。这里的固有观念根深蒂固,他倒是希望别人能对他直呼其名,只是他们都很避讳,他与哥舒琎尧之间,哥舒也从不对他直呼其名,杏儿和平安也一样,都是规规矩矩地喊他公子。庭渊都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听别人对自己直呼其名了。他是真怕这庭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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