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西州耕种条件不好,一年到头的耕种收成还不够一个人吃,哪能养得活一家老小,西府劳作发粮,将粮食运回西州去养活一家老小。”伯景郁觉得奇怪“朝廷不是每年都往西州调粮食吗”他不说还好,一说这些西州来务工的百姓就炸了。“谁知道朝廷是不是每年都在往西州调粮食,反正我们手里是没收到过。”伯景郁十分惊讶,“你们就没收到过朝廷发的粮食”其他农工纷纷应声,“没有。”庭渊与伯景郁对视一眼,都觉得其中有猫腻。农工道“别的地方我不清楚,起码我们村没有收到过粮食,这么多年朝廷对我们西州好像不管不顾一样,一直说往西州在发粮食,可实事我们根本没有收到过朝廷的一粒米。”“那你们都以什么为生”伯景郁追问。
农工“我们西州耕种条件不好,水产倒是丰富,沿岸的百姓多以捕鱼为生,我们这些不靠海的,多以野菜粮食野果和山中的野味混合果腹。”另一位说“据我听人说,朝廷明年发给西州的粮食,十之八九都会被我们西州的叛军劫走,可我们常年往返西府往西州的路,从未在路上遇到过西州的叛军,这些叛军是真实存在的,还是有人从中中饱私囊把罪名推给叛军,谁也不知道。”“何况西州大部分地区都是官府掌控,只有很小一部分原始山林才归叛军掌控,叛军是如何突破重重包围来劫抢粮食的。”伯景郁也觉得其中有蹊跷,“大哥所言有理。”农工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了,赶忙摆手“小哥就当我满口胡诌,莫要放在心上。”伯景郁知道他是怕惹祸上身,立刻道“大哥放心,我今日什么都没听到,不过是与大哥唠了两句家常。”农工起身道“多谢小哥,希望小哥的兄长身体能够痊愈。”随后他们穿过官道,去了路外的农田里继续干活。伯景郁看他们这样,眼底一片悲凉。庭渊见他状态不对,也没多说什么,眼下还有外人在场,很多话他们也不方便说。凉棚的高汤面口感一般,庭渊不想浪费粮食,将面吃完了。他与伯景郁顺着官道边缘步行,太阳太大,两人撑着一把伞缓慢地走着,侍卫赶着马车跟在他们身后。伯景郁望着农田里正在割麦子的农工,与庭渊说“若我们没有出城来着路边坐一坐,与这些农工聊家常,这些事情,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知道。”“我现在才知道我出京以后一路敲敲打打地沿路摆道的行为有多傻。”庭渊道“你年纪小,学到的东西都是理论,理论与实际不同,倒也不能怪你。”伯景郁叹气“我越发觉得,这官场问题很大。”庭渊“水至清则无鱼,小至个体经营的生意,大至国家官场,有上下级关系的地方,都会出现这种欺上瞒下中饱私囊的问题。”伯景郁出京以前,从没想过官场会是这样的。庭渊道“你从前在皇城,那是天子脚下,背地里的阴暗绝对不会摆到台面上,大家打的都是明牌,京州之外五州,距离皇城太远,距离天子太远,一州之长就是土皇帝,无可避免的官员之间就会形成派系从中获利。”没有哪个政体是从上到下完全干净的。伯景郁的想法太过于想当然,就像公司的老板希望每一个员工都能干干净净认认真真,拿出自己的全部精力做好所有的事情,太过于理想化,就会与现实背道而驰。人心是最难预料的东西,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在一个黑暗的环境下待久了,慢慢地就会适应黑暗。伯景郁轻笑一声,笑自己自以为在皇城学业多年,能够面对自己所遇到的一切问题,可事实却是很多问题都超出了他的预料。“你说他们到底怎么敢的”庭渊“政治体系存在漏洞。”伯景郁想不明白还有什么漏洞为了防止官员形成派系,官员上任几乎都是背井离乡,升职调任也都会远离原来的官场,三院每年组织巡逻不计其数,可依旧不能发现他们的问题。就像这次发现农神鼎,不仅中州官员没有上报过,就连巡查的官员也没有上报过。“总不至于三院叛变。”若真是三院出了问题,那问题可就大了。庭渊摇头“不见得就是三院出了问题,我们发现农神祭有问题是非常偶然的事件,若非丁娇儿的死,我们也不会追到农神鼎去,不追到农神鼎我们就不会发现农神鼎里的粮食不见了,也就不会引出后面的刘宗,不抓刘宗我们又怎么会知道这农神鼎背后还有中州官员的事情。”“再者目前我们来西府追查闻人政的死,闻人政与粮食有关,我们对粮食的关注本就要远超常人。”他这么说,伯景郁觉得也有些道理。只是现在还未真的查到闻人政的死,就已经查出了这么多事情,继续往后查闻人政的死,不知道又要牵扯出多少东西。他第一次感觉到无力,“我这样的身份,都对这背后的势力感到毛骨悚然,可想那些普通的官员在他们的威压下,都遭遇了什么。”作为胜国仅次于荣灏的人,他无疑是尊贵的,享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可面对中州,他感觉这背后有一只大手,将整个中州的天遮盖了起来。庭渊能做的也就只有陪着他探寻真相,他没有上帝视角,中州官场里到底隐藏了什么他也无法推测出来,“做好最坏的打算。”伯景郁长叹一声,“若荣灏知道这一切,只怕心里会更难受,养出这么一群东西出来。”庭渊“幸运的是你还想管这件事。”若伯景郁是个草包王爷,什么都不管,不为民生,只顾自己享乐,那对于老百姓来说才是真正的灾难。来到这个世界,身处封建王朝,庭渊能够想象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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