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声音却忽然打断了她。
“你在这里做什么?”
她唬了一跳,忙放下手转过身,看到那领带上别着卡子的中年男人,她心跳慢了半拍,连忙弯下腰道:“父亲。”
“嗯。”拄着拐杖,沈先生单手被在身后,睥睨地看着她,情绪极淡。
他似乎只是偶然经过,身边并没有其他人跟着,沈曦直起身来,低着头极为小心的看着站在她面前的人,这是她的父亲,但两人的关系并不怎么和谐。
感觉到对方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沈曦感到紧张的握紧手掌,正准备找个合适的借口离开,便听到父亲说道:“你来这里找魏司,是有什么事?”
面对破坏婚礼的她,他一反常态,过分冷静,这极不像她说错一句话就要狠狠责罚的父亲。
“倒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想请教他些问题。”她低眉顺眼,悄悄观察着父亲的举动。
“请教问题是好的。”父亲颔首,道:“徐方黔的事情你母亲应该告诉你了,他现在出了意外,但你的事不能耽搁,既然你与魏司认识,那么你就应该和魏司好好谈谈,那小子可b姓徐的小子厉害。”
“魏司?”沈曦诧异的念出这个名字,想到上午经历的事情,她脸上发白,直言了断道:“不行父亲,魏司……魏司……阿思喜欢魏司!如果我这样做,那么阿思、阿昱还有二叔都会不高兴的!”
“你是想推给沈思?”
“不!不是!”沈曦急不择言,“阿思他们与魏先生早就认识了,魏先生那样优秀的人,即便被人喜欢也是再正常不过的!兴许在他留学的时候就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即使我努力,他也未必会喜欢我。”
“那么你是说你不够优秀吗?”
“没有父亲,我不是这个意思。”那恶寒的目光令沈曦毛骨悚然,她本能地低下头来躲避,站着的双腿开始发麻,但她想立即回到房间,将自己关在屋里,拼命的喘息找寻消失的安全感。
“沈思虽然是你的姐姐,但别忘了,沈曦呀,你才是我的nv儿。”
后背涌出一层冰冷的薄汗,她像一下被人抓住了致命的大弱点,只能听从那人的威胁,机械地点头,“是……是……”
她双脚站得又酸又麻,只听父亲冷哼一声转过身,那最后转过的余光就像刀刃割着她的血r0u,使她心惊r0u跳。
僵y地迈开步子跟上父亲的步伐,瞬间,她便有了初来乍到的佣人撞见主人的胆怯心理,只y着头皮,紧绷着身子,用垂下的眼睛看着周围,希望遇见一个同行的熟人来解除她的危机。
“父亲。”听着拐杖触碰地面发出声音,沈曦语调放轻,拇指紧张地摩擦着食指关节,道:“昨天阿昱说,他准备明日乘船回学校去。”
“明天回去?”父亲走在前方,留给了她个庄严又冷漠的背影,沈曦懦怯地垂眸,张开唇正要将准备的话说出,却又迟疑了下,小声道:“是的,他即将毕业,学校那边大概还有他未完成的功课。”
进入宴会的门便在前方,站在较远的地方,那门看上去就只有挂在墙上的肖像画那么大。
沈曦既害怕又期待地等待父亲的回答,就像是旱地里的草苗期盼暴雨的来临,又畏惧降雨前仿若世界大乱的恐怖征兆,整个人陷入一种矛盾心理,却又不得不得到对方的答案。
“他既然要离开,那明天你便去送送他。”
听到这回答,沈曦看着父亲背影的目光一点点变暗,sh润的红唇在光下被铺上一层温柔的颜se,柔和的眉间被深深的忧虑占据,她小x1了一口气,想:寅都那边在沈昱离开后便发生了动乱,前往那边的车船都已经停运,报纸上皆有刊登,而他是最为关注报纸上新闻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事。
而父亲知道魏司住在这间房,也应该知道他来这里的目的,对应上魏司所说的话,她明白,售卖是真的,婚礼根本就不重要,能将这古堡出手才是他的意图。
“我也是这么准备的,父亲。”她顿了顿,故意道:“只不过……听别人说,今天的宴会好像要卖什么东西,他们说,是要卖这个房子……”
“你有什么意见吗?”
这句用平淡语气说出来的质问让顿时沈曦一慌,她连忙摇头,满口否认道:“没有没有,我不过是有点意外而已,父亲那么喜欢这里,怎么可能将这里卖掉呢?一定是他们胡乱扯谎。”
抵达门前,父亲停了下来,沈曦会意,忙上前推门,而在她将木门推开的过程中,她听到后面响起了句,“你和你母亲还真是一个样子。”
她脸上毫无血se,强忍着那种爆发的冲动和窘迫,动作毫不迟钝的推开了门,走到左侧,她低下了头,看着那双昂贵的男式皮鞋从眼前经过,她抬头正准备关上门,就看见一个佣人急急匆匆的跑来。
“不好了先生,有四位先生从楼上摔下来了!”
沈曦吃惊,右脚迈出踩在地上,一个连续的动作,就在她看到父亲先一步健步而去,动作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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