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人也不好戴。
“我来。”杜承月接过簪子,轻轻插在她的秀发间。
“好看吗?”沈照熹问。
“好看。”他声线柔和温润。
沈照熹又挑了一支,从杜承月的荷包里拿出一小锭银子,看了看周围,蹲下来悄悄放在小姑娘的手中。
小姑娘是认识钱的,那乌黑黑圆溜溜的眼眸睁大,沈照熹笑意更深,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等他们离开几步,小姑娘追上来,把筐里的野花都给了杜承月,迈着小短腿往街道尽头走,她要回去找娘亲。
杜承月看着手里的一捆野花,五颜六色,开得鲜艳。
他俨然还不太明白小姑娘的意思,看了看野花,又看了看那个小姑娘,就在沈照熹刚要嘀咕他是个呆木头时,他把野花递给她:“熹儿喜欢吗?”
沈照熹脸颊上快速泛起一抹红晕,幸好是遮着面纱,他瞧不见。
她伸手把花接过来:“自然是喜欢的。”
杜承月眼底有些深思。
两人迎面撞上荣程。
以往荣程与杜奕关系密切,不过在起兵中,当杜承月拿出证据说明杜烨被杜奕所害,他便选择了中立。
荣家是侍奉君王,荣程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所以杜承月留着他。
荣程瞧见是杜承月,连忙要行礼,被杜承月制止。
“皇——六爷。”荣程改了口,又在打量杜承月身后的这个女子。
之前在晚上瞧得不是很仔细,如今在白日,看这身影,应当也是那位,但他没听说杜承月带了哪个女子入宫。
就连先帝赐给他的那几个西域女子,没有入宫,据说早就放出府了。
杜承月颔首,牵上沈照熹的手,带她往前走。
沈照熹低垂着眸眼,也没看荣程。
她如今的身份尴尬,杜承月是有意立她为后,可如今她还在守孝期间,传出去终归不好。
荣程低着头,没有多看,等到两人走过去,他才转身。
迎面一阵风吹来,将杜承月旁边女子的面纱吹起,荣程看清容颜,顿时瞳孔猛地聚焦,怔愣在原地。
沈照熹每次与杜承月出府,总会带些小玩意儿回来。
他每次见面都会送她一件礼物,从来都不重样,越发贵重。
采香和初秋知道自家小姐不对劲,又不能说,甚至还不知道那位男子是谁。
两人来到沈照熹的院落,看着屋内空无一人,还要锁门,假装对方正在午睡。
初秋正在扫地,有些愤愤不平:“以往觉得我们家小姐能当太子妃,府中上上下下对小姐就恭敬得很,现在觉得不能当了,个个都欺负到我们都上来了。我今日去库房领取燕窝,和以往都不太一样,一看就不是好品种。”
采香也愁,转念又说:“不当太子妃才好,若是当了太子妃,又当了皇后,那下场又该如何?”
听她这么一说,初秋想想也是,“但庆王对我们小姐不错,总归不会为难她吧?”
“谁知道呢?太子那两个侧妃,日后怕是只能与青灯古佛相伴,这还算好的了,能保命。”采香回。
初秋不说话了,扫了一圈才压低声音道:“听说太后娘娘要让二小姐去宫里当秀女,这几日夫人可高兴了,说话都阴阳怪气。我们小姐可怎么办?”
她越说越觉得自家小姐委屈。
虽说沈照熹不嫁给杜奕是万幸,可是谁敢娶?要是熬成大姑娘,那就太憋屈了。
一说这事,采香脸色也一垮。
她们听到门外有动静,立刻不说话了,初秋快速走到门前,假装扫地。
只见沈照熹含着笑从外面走进来,初秋刚松了口气,就看到沈照熹身后之人,惊慌之余连忙行礼:“奴婢见过皇上。”
杜承月浅笑,一如既往平易近人。
“我给你们买了吃食噢。”沈照熹从杜承月手中接过袋子,拿到院落的桌子上,招呼着这两个丫头。
采香和初秋已经习惯沈照熹外出会给她们带点东西,有时候是糕点,有时候是小玩意儿。
她们比沈照熹还要小上一点,更是孩子心性。
杜承月就在一旁看着,采香和初秋闻到了香味,但不敢上前,低垂着眉眼,规规矩矩站在一边。
沈照熹注意到了,她望向杜承月:“你为何还不走?”
以往他送她回来,没一会就走了。
采香和初秋心底咯噔,吓得后背起冷汗。
杜承月眉梢微弯,话语舒缓温润:“那我走了,改日再来看熹儿。”他说完,给了她一块令牌,“若是想进宫,随时都能进。”
“嗯。”沈照熹收下令牌,眉眼弯弯点头。
杜承月走后,采香和初秋还未从震惊中回头,齐齐跑到沈照熹身边:“小姐是和皇上出去了吗?”
沈照熹看向两人:“我以为你们早就知道。”
杜奕都看出来她与杜承月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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